在去碰头的路上就被截走。
当脖子被冰凉的刀刃比着的时候,宁清不意外,也不死心。
“我手里的证据已经设置了定时发送,如果我不能安然无恙地取消发送,那么相关部门的官邮都会收到。”
对方闻言轻笑,嘲弄她的天真,连回她的话都懒得,将手揣回裤兜,对着身后待命的十余名男人道,“随便你们怎么玩,弄得干净点。”
赵求伟甚至不用亲自出面,她就被摁死。在不可逾越的阶级面前,宁清的步步为营和担惊受怕化为一场笑话。她所握的那点证据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自保都成问题。
她高估了自己。
“沈渊……”
对方打断她,“在沈家住几天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吗?女人对沈渊来说不值钱。老板卖沈家的面子,不代表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蹦跶。”
说完,对方的人好似拨弄变速杆一样摇晃着宁清的脑袋,“蚍蜉撼大树。”
※
沈渊带人赶到的时候,刚好撞上江缺。
他轻侧了一下头,身后的人迅速会意,拦住了江缺和随行的保镖。
宁清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刀子划拉得身上布满血迹。
看得江缺心神俱碎。
“阿宁!”
宁清吃力地抬头,望向声音来处,见是江缺,咧着个笑晃了晃左手。
她本能挣扎的行为让那群人起了逗弄的兴趣,把她先当成负隅顽抗的狗对付,疯狂往她裸露的肌肤上拉口子。
她该庆幸的,流点血总比被那什么好。
沈渊瞥了眼两人,真是一出脉脉情意生离死别的好戏。那熟悉的戾气又翻涌上来,他皱眉偏了偏脑袋。江缺被人客气地请到了外面。
沈渊蹲下来,拨开她遮住大半张的污秽头发,捧着她的脸,察觉到她脖颈处的红印,显然并不是刚刚发生的痕迹。
好,好得很。
沈渊指了指门外的方向,又摊开素白的手,“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宁清觉着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没准是出血性休克,可能真得挂在这里了,早知道昨天节省点体力,今早吃个早饭了。
她思维发散着,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用了全部力气依旧细若蚊声,“跟你。”
沈渊满意地笑笑,不顾她身上的血迹,脱下外套裹住她,打横抱起。
江缺挣扎着过来抢人却被死死拦住。
沈渊抱着宁清,她闭眼偎依在他的胸口,倒是乖巧。沈渊走到江缺面前停下,温和地笑着劝告,“江家小子,离她远点,我没那么有耐心。”
说罢,也不理身后人在喊些什么,径直向早已打开的车门走去。
等沈渊将人抱上车发现宁清还是软绵地靠在他怀里,跟平日完全不同,这才发现她不对劲。
他收回手,本是白色的袖子被染得鲜红。他的手微微颤抖,挪动她的身子,汩汩鲜血将他的西服浸得湿透。
“去最近的医院!”
莫二瞥了眼后排向来气定神闲此刻却难掩慌张的男人,迅速发动车子,一路接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宁清,不要睡。”
“宁清,宁清。”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不许睡。”
“你好好的,我就帮你对付赵求伟。”
“不要睡,马上就到医院了。”
沈渊有些失措,一手轻拍着她的脸颊,一手摸着她的脉搏,嘴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
宁清醒过来的时候,无厘头地想起某句话套在她身上也很适合:这世界上只有两种生物打不死,一种是蟑螂,一种是宁清。
她又过上了被监控的日子,跌跌撞撞回到原点,还差点赔上一条命,倒霉催得。
傍晚时分,沈渊来看她。
医生说她浑身是伤,最好躺着别动。见她憋闷得难受,沈渊难得心善地瞒着医生带她去花园走走。
为了避免拉扯伤口,宁清坐在轮椅上,沈渊推着她。
沈渊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这是你的行事风格吗?”
宁清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啊?”
“赌上性命争取。”
因为她的筹码只剩下自己的性命。
“我总能赢一次。”
他低头看她,她的脸倒过来看反是比平日看着好看些,实在是个平凡姿色,此时眼睛倒是亮得灼人。
“蠢货。”
宁清被骂,闭嘴不言。
“下次不许了。”
她依旧不吭声。
“别装没听到。”
“听到了,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