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这个?怎么不让他们送点新鲜肉菜过来。”
他平日闲在家就自己做饭,忙的时候一般都在外面,所以这里没有专门负责做饭的人。
她把被烫的手指放在流水下冲,单手往碗里挤调料袋,“太麻烦了,我只会煮面条。”
他讥讽她,“我以为穷人的孩子一般早当家。”
她弯腰从橱柜里多拿了个碗,“没有家,不需要当。”
“为什么不同意让蒋姨过来?”
宁清分了些面条,舀了些面汤到新拿的碗里,“这里不太自由。”
这里和别院不一样,工作人员是一月换一次班,吃住都在这里。沈渊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也不再问,只看着她忙忙碌碌。
“你吃辣吗?”
沈渊一愣,“可以吃。”
沈渊已经吃过晚饭了,看着两碗分量相当的面,他往宁清那碗夹了大半。
两人相对坐着,碗挨在一起,他在给她添面,这画面温情得诡异。
沈渊吃完擦嘴,“我这段时间忙得差不多了,后天去爷爷家吃饭,沈溪带了女人回来。”
宁清埋头扒拉着面条,“哦。”
“你的手机在我这里,怎么不找我要?”
“是吗,我以为当时情况紧急被弄丢了。”
沈渊将手机摆在桌面上,屏幕上全是江缺的来电,中间零星夹杂着陈曼迪的号码。
宁清往嘴里塞面的动作慢了下来,“你去了吗?”
沈渊没懂她跳跃的思维,温沉着声音问,“什么?”
“陈曼迪婚礼。”
算算日子,就在她养伤期间。
“我说了不去自然不去。”
“唉呀,我食言了,不过她给的东西用处不大,我俩扯平了。”
沈渊没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挺会岔开话题的,我是让你解释陈曼迪的事儿吗?”
“您想让我解释什么,您料事如神,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
他每次听她带“您”说话,那股子阴阳怪气快溢出来了,偏她自己还不觉得。
沈渊无视她蹩脚的装傻,直接点了出来,“江缺。”
宁清故作恍然大悟,“哦,他啊,偶遇,纯属偶遇。”
沈渊凝视着她混不吝的模样,突然觉得坐在这没意思极了,他就应该冷冷地通知她最好再吓唬一下她后就走。
他起身,仍是不解气,将面前的碗一推,“难吃。”
离开前,语带双关,“也就你吃得下去。”
宁清嘴角抽抽,幼稚地因他这幼稚的行为无语。没品的东西,她当然知道不太好吃,但也算不上难吃吧。
第二天正午,敲门声又起。
沈渊穿着浅灰色连帽卫衣站在门外,“吃饭。”
宁清疑惑地跟了过去,闻到了沈渊家未散去的热油香气。
桌上摆着两菜一汤,家常菜,但对于吃多了速食的宁清来说就是珍馐美味了。
“哇,你做的?”
沈渊表面不显,心里不得不承认那声哇让他小小地被奉承到了,“嗯。”
他拿起印着骏马的碗盛饭,被宁清拿手盖住了碗口。
“等下,我去拿我的碗。”
宁清一溜烟跑回对门,又拿了自己的碗过来。
沈渊隐隐不愉,“嫌我的碗?”
“不是,我怕给你磕碎了,你的一看就很贵我赔不起。这碗是我上次自己网购买的,骨瓷的。”
难得她这么罕见的大方,沈渊联想到江缺,旁敲侧击道,“你什么时候舍得买古驰的碗了。”
宁清莫名,接嘴道,“又不贵,十几块。”
说完便意识到是沈渊误会了,“骨瓷,老爷,是骨瓷,不是GUCCI。”
沈渊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坐下吃饭吧。”
宁清也不戳穿他,在心里暗笑。
“你手艺真好,我以为你们这样的家庭是不会自己做饭的。”
“以前爷爷带我去乡下住过一段时间,都是自己动手的。”
“那你平时都自己做饭啊?”
沈渊看着她狼吞虎咽,嘴里塞着米饭还发问,怕她呛到,沉声训道,“咽下去再说话。”
宁清不忿地撇撇嘴,低头数米粒。
“不忙就自己做。”
他回答她的问,给她递了个台阶下,她被凶了句,不想接他的茬,只留给他个头顶的旋儿。
沈渊勾了勾唇角,这人气性比他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