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聂辰笑道,
“着什么急嘛,安东王这边打完了,还有齐军呢,齐军打完了,还有齐国呢,你还怕捞不着仗打吗?
不过你既然要了,那就给你吧,上云城这个地方,就交给你们平野军来打了,正好也让我看看,平西王麾下王牌军团的战斗力有多强。”
林广也笑道,
“去年清水县外面那一战,十万平野军一波便击败了乞颜部的十万蛮兵,那一战,仿佛犹在眼前啊。
正好,明天也让大家都看看,平野军的威猛。”
“那是必然的,明天一日之内打不下上云城,我平野伯峥川提头来见!”
峥川立下了军令状,可见其信心有多大。
翌日清晨,大军再次开拔,向着上云城浩浩荡荡的走了过去。
平野军是带着攻城器械和军备走的,剩下的大军则带着辎重等物,在后面慢慢走。
二十里路,没有辎重负累的平野军,很快便到了。
峥川看着城头上插着的安军旗帜,以及严阵以待的安军士兵,冷笑道,
“我还以为,钱东塾这家伙,会连夜逃跑呢,没想到还有点胆识,没有跑。
传令,大军围城,开始进攻!”
“遵命!”
传令兵去向将军们下令,十万大军分成了四部分,向着城池绕了过去。
其他三面城墙,峥川都安排了两万人猛攻,而他所在的西面城墙,则有着四万大军,因为这边是主攻的方向。
等到大军就位之后,便开始了猛攻。
投石机、破城弩、破军弩等武器,不要钱似的往城头上砸,压制着城头的守军,对守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力。
而平野军的士兵们,也排着整齐的队形,推着云梯,开始向前攻去。
然而,这一座只有一万多兵马驻守的小城,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的地方,却出乎意料的难打。
上云城作为朔月郡和东平郡之间的门户,修建的还算是比较高大的,也算是一个战略要地,也是经商必走的地方,人口也算不少。
钱东塾在得知敌军过来的时候,便下令在全城征集壮丁,共同守卫城池。
此刻的钱东塾,站在城头上,小心翼翼的看着下方,眉头紧皱,手握着剑柄,紧张到了极点。
他大声指挥着守军,抵抗着下面的敌军,看似沉着冷静,实则慌得一批。
昨天,在得知丁源战败被俘,外出的大军大部分被歼灭,少部分被俘虏后,他便立刻写信,往东平郡那边送,将战报汇报给钱安平。
但钱安平之前给他们的命令,是攻打聂辰,现在没有钱安平的命令,他也不敢私自撤退啊。
再撤就要撤到阳束县去了,那里可就是东平郡的地盘了。
若是把敌军吸引到那边去,那就等于是把剑架到了钱安平的脖子上,钱安平肯定不会饶了他的。
没办法,他只能一边给钱安平汇报情况,一边坚守上云城,等到钱安平给他回信。
然而,一夜过去了,他没有等到钱安平的回信,反而等到了虎视眈眈的平野军。
平野军无愧王牌军团之称,作战极为勇猛,不要命的往前冲,下面的弓箭也不要命的往上射,对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而钱东塾这边,面临的却是极为窘迫的情况。
三十万主力大军,被叶啸和丁源两个蠢货,给送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万多人了,就剩下现在城里这点人了。
军械,全部都送给聂辰了,导致他现在招收的壮丁,连武器都没有。
粮草,也全送给聂辰了,只能抢百姓的口粮来吃,让百姓们饿肚子。
没人没粮没刀,如此劣势的情况下,钱东塾依然没有自己逃走,而是选择了坚守。
他在等,只要能拖一天,拖到钱安平的撤退命令下来,他就可以突围逃出去了。
钱东塾也确实是贪生怕死,他昨天不愿意跟着丁源一起去送死,就是这样。
但不去送死是一回事,临阵脱逃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死不可怕,临阵脱逃,怯战畏战,才是最大的羞辱。
就像是丁源,虽然很怕死,但还是带兵出击了,没有逃跑,更何况他钱东塾还是钱家本家的人呢?
他可以打败仗,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谁能保证永远都赢呢。
但是他不能跑,跑了会让整个钱家蒙羞,也会害了自己的妻儿。
没办法,钱东塾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没有兵,就全城抓壮丁来守城。
没有粮,就去抢老百姓的,把老百姓抓到城头上打仗,他们死完了,不就不用吃粮了吗?
没有刀,壮丁家里的棍棒菜刀铁楸拿上来,防守敌人。
没有守城的器械,就把百姓家里的房子拆了,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