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看着我干嘛？”

孟广新骑着电动车，载着程程回家，一路上，程程站在踏脚板上瞅着他，一眨不眨。

“才9点钟呢。”程程说。

她的意思是现在才9点钟，怎么就回家，以前不是10多点以后才回家的嘛。

孟广新笑道：“你怎么知道现在是9点？”

程程看了他几秒，伸手指了指路边的钟楼。

孟广新侧头看了一眼，钟楼上显示的时间就是晚上9点，还有到点的钟声响起来了。

“你好厉害，你会看时间了！”他夸道。

可惜，夸奖对程程来说没有太大作用，她依然瞪着自己的爸爸。

虽然她跟着爸爸离开了小红马，但是不代表她心甘情愿。

她瞪着爸爸，不给她解释就一直瞪着。

她有她的小倔强。

“回家了我告诉你好不好？”孟广新说，骑车拐进了一条林荫小路，低头一看，程程依然大眼睛瞪着他，不善罢甘休呢，“真的，到了家里爸爸一定告诉你原因，现在在骑车车，有点危险。”

程程想了想，点点头，缩进风衣里，抱着她爸爸的腰，挺暖和的，一点也不冷。

回到家里，门把手上夹了一张水电费明细表，这是房东放的，每个月都会给他一张这样的明细。

程程熟练地摘下来，看了一眼说：“62块钱。”

孟广新打开门，接过明细单，笑道：“程程说对了，真就62块钱，你真厉害。”

程程嘻了一声，进门换了小鞋子，跟在他身后。

“9点钟啦。”

孟广新把包放下，给程程倒了一杯温开水，让她坐在沙发上，斟酌了一下语言说：“爸爸的工作有变动了，我们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你跟爸爸一块儿走好不好？”

程程懵懵的，好像没听懂。

孟广新又解释了一遍。

程程终于有点变化了，她摇摇头，说：“我喜欢小白。”

孟广新难过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小白，但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离开小红马。”

程程仿佛没听到，继续说：“我喜欢榴榴。”

“她们都是你的好朋友，爸爸知道，你肯定会很舍不得她们。”

“我不要离开小红马”

“但我们真的要走啊。”

“我不。”

程程倔强地说，小脸上满是严肃，瞪着孟广新，和他对视。

孟广新见她这副模样，心说和你妈妈一模一样。

这一晚，程程大哭了一阵，哭的无比伤心，趴在自己的小床上，埋头在被窝里哭的很伤心，任由孟广新如何安慰都没用。

直到她哭累了，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孟广新不放心，一直在她房间待到凌晨才走。

第二天孟广新醒的很早，心里惦记程程，睡的不安稳。

他起床后上了下卫生间，刷牙洗脸前先到程程的房间查看，却见她房间的门敞开着，心里一咯噔，又注意到客厅的大门虚掩着，门开了。

“程程”

孟广新心里慌张，跑出门查看，不小心绊在门沿上，差点摔倒在地。

他顾不上脚疼，第一时间查看走廊，走廊里空空荡荡，他又连滚带爬从楼梯上飞奔而下，一直跑到了小区里也没发现程程。

这时候他想起自己还没查看程程的房间呢，或许程程在卧室里也说不准。

于是连忙跑回家，冲进程程的房间，程程不在！小床上空空荡荡的，而且，程程的小书包也不见了！

“程程”孟广新嚎叫一声，趴地上查看床底下，查看门后面，查看阳台，查看厨房，查看客厅的角角落落，没有！没有！都没有！

“程程”

孟广新心里慌得一笔，就要再次出去找人，忽然听到衣柜子里传出一声动静。

他抱着仅有的希望打开柜子，柜子里挂了一些程程的小衣服，底下放了两个大的纸箱子，没有程程。

“程程？？”孟广新喊道，“你是不是在纸箱里？”

窸窣

纸箱子里传来摩擦的动静，孟广新打开其中一个，只见程程蜷缩在里面，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他，打了一个软软的哈欠。

孟广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刚想教训她两句，却又咽了回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睡了？，来，我抱你出来。”

程程往纸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