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生辰。就不知道你的好消息,会不会让我多开心几分?”
好在檀木郎并没有追问,只是继续闷闷地道:“好消息就是,你以‘秋风斋主人’之名写的那本《大梁高嫁指南》,如今在市场已经人人哄抢,尽数售空,各家存货都已经被订完了,都希望书坊赶紧再抄一批出来发售。”
他顿了顿,道:“给你的数目,就夹在你手中那本书的第一百三十七页。”
阿秋翻开《玉台新咏》第一百三十七页,看到夹着的票据上填写的数字,即便她一向眉目清冷,也忍不住喜笑颜开。
这可是好多件衣裳,好多件首饰啊。
檀木郎虽不能见她颜容,多年老合作伙伴,观其神情动作也知她心意,道:“不知道你这么爱钱做什么。你又不是男人,又不用攒老婆本。”
阿秋心情好,笑起来声如银铃,道:“我喜欢数着银子玩,听它们叮叮当当撞一起的声音。我就喜欢睡在金山银山上,个人爱好,要你管?”
檀木郎叹气道:“好吧。我的确管不着。下面是坏消息了。”
他加重语气,道:“你在这书里极尽八卦之能事,将你夜间在京城飞檐走壁探听来的各种绯闻八卦加以编排,什么康乐街大娘子出轨,淮南侯小妾上位,平康里花魁私奔,乐庆坊丞家小姐投水,这也就罢了,”
他语重心长地道:“你千不该,万不该,编排到了皇宫里那几位。”
阿秋略一顿,叫起撞天屈来:“这书难道不是你审过的,宸妃娘娘原本只是皇宫里的侍卫,现在却是执掌六宫第一人,
“赵昭仪在前朝也只是宫中小女史,如今却一应诏书出自其制,
“大司马大将军夫人穆兰出身刑律世家,身份不算低微,可相对军中第一人的裴公那也的确算是高嫁了。
这几人,当称得上是本朝高嫁的教科书级的案例了!”
檀木郎无力地伸手止住她再说,道:“我要说明几点事实:
一,宸妃李岚修曾是前朝的侍卫不错,但现时的陛下,当时也是前朝的侍卫,他们是青梅竹马,相识于微的同僚;
二,昭仪可以是嫔妃,但也是女官阶位。昭仪赵灵应就不是皇上的女人,只是皇上的女官——就算皇上真有这个想法,一天没成事实你也不能这么讲。
三,裴夫人之所以会嫁裴公,是因为她功勋卓著,自大梁最高司法长官廷尉的位子荣退,所以皇上作主赐婚,让她嫁的裴公。”
他痛心疾首道:“你这是对前朝政事有多无知,才会听了些流言蜚语,就敢下笔胡掰?”
阿秋反驳道:“那……你这么多知多闻,怎地当时又不说呢?”
檀木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道:“……我压根没想到这本书会红。”
阿秋不明所以,问:“所以呢?”
檀木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看,我已经把所有值钱家当尽数搬空了,还留下来,就只为等着把钱结算给你而已。”
阿秋这才发现,确实这二楼,除了落满积灰的旧书仍在书架之上,其余架上壁间原先摆设的许多古玩字画已经不见了。
檀木郎再指指门外:“所以,你快点跑吧。”
整条东大街宝马香车涌动,熙熙攘攘,都是各家贵女闻风而来,要赶在羽林军收缴《大梁高嫁指南》之前,多囤几本。
还有几家的丫鬟使女,已经为此拉扯撕打起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阿秋,丝毫也不敢让人知道她便是这本书的著者,压住惴惴不安的心情,以素纱遮了脸面,胭脂膏蔷薇水也顾不得买了,急急地拐回兰陵堂去,生怕被羽林军抓个正着。
天下第一刺客总堂的神兵堂主,兰陵堂首席刺客“荆轲”,因写作风花雪月毁谤朝廷后宫被抓,这可着实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
才刚进本堂大门,便被锦袍玉带的一人笑吟吟摇着扇子拦个正着。
整个兰陵堂上下,也没几人够资格拦她。阿秋一眼看见,拦住她的这人非比寻常,不由得顿住身形。
此人与阿秋平级,乃兰陵堂三大堂之一“一言堂”的堂主公仪休,亦是本门的大师兄。此外,他还有一个特别身份,便是大梁朝廷位高权重的右相。
与刺客云集的神兵堂有别,“一言堂”为兰陵堂策士传承,其宗旨便是以言辩谋略影响朝政,故公仪休在师父布局之下,多年前便已出仕。
公仪休与堂中其他人不同,同样是一身清冷白衣,他却是月光锦的长袍,羊脂玉的腰带,银丝编的发冠——一身同色却不同材质的搭配,俗称高级白,着实地令阿秋羡慕。
即便是师父,也甚少管他的穿着是否规范。而他因为是官身,甚少在堂内行走。平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都属正常。
阿秋觑了一眼他手中光泽流动的百花玉骨折扇,又瞥了一眼他腰间嵌着莲子般大珍珠、宝光温润的玉带,暗自咽了咽口水,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师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