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皇城有一处地方,从宫中高台可以清晰看见。恢宏大气,雕刻花纹皆是纷繁华丽。每有生人来到此处,无不发问:“我看此楼崇高华丽,却又为何要取名忘忧寺?”
久住此地之人必定会熟捻地解释:“小哥你呀!一看你就是外地来客,可不就是前头那位明睿皇帝给祈阳公主修的。”
却不想听到这的小哥一下就现了恕气,再看那楼也没了先前的赞美之色:“这楼可不就是搜刮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来的!区区一个小儿就如此大兴土木,不是昏君是什么。昏君给妖女修的还是早日砸了的好!”
听着忘忧寺外大喊着要打要砸的声音,寺中主人却是躺在几子上寐着。虽不能在离开这寺中,却也是一派安祥的画面。
听着他二人的声音,如意也想起来一些好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她的阿兄、阿姐都还在,冬日嬉冰,夏盘花草。
只是实在过去太久了,久到现在她已经记不得他们的模样,就像她也不知自己何时就有了妖女的称号。
摩挲着手边的红色宝玉,才觉得身上舒服了一些。后又颇为嫌弃地将它扔到满是灰尘的床底,玉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稳稳落进灰里。
一见玉上的“吾儿卿卿.世代顺遂”这几个字,就会引来她心中的怒火,这人与这玉上的字都让她到无比恶心。
毕竟只是活到了十二岁而已,又怎么能够算得上说得上寿与昌呢?
想到过去种种,她总是感到心悸难忍,唯有这宝玉能让她稍感安宁。
若非如此,再加上这玉有强身健体之郊,想到她那好父皇,真是恨不得毁去这玉。
她终日昏昏沉沉,自然也就没有听完外面两人的对话,但依着她的性子,就是听着了也只会嗤之以鼻。
“话是这样,你说明睿皇帝在的时候虽然大兴土木,可大祈不说是繁荣昌盛,但咱们这群人也算得上是吃喝不愁。你说怎么余庆皇帝继位后就天下大乱了呢?”
旁边人立即上前捂住他的嘴,指了指天:“小哥这可不能随便说,昨天可是才抓起一波胡说八道的。”
外地来客这就拍了拍自己的脸,看着忘忧寺门前的石碑感叹道:“你别说明睿帝可真是宠女儿。你看上面写的,‘寻得祈山至宝’、‘封号祈阳公主’‘筑忘忧楼思帝女’,这一桩桩待遇也是前无古人了。”
热心男子点头附和:“那可不,咱们大祈可是发源于祈山,祈阳那更是龙兴之地。这位十二岁的小公主也算得上是万千殊荣了。”
“那是自然,毕竟皇帝陛下和昭贤皇后的嫡幼女,又是薨在皇帝晚年,与昭贤皇后唯一的一个心肝儿,自然是痛彻心扉。”外来男子显然也是对这位小公主的身世有所了解。
就在二人谈话间,却不知恶鬼已至。就在皇城之外,胡人大军乌泱泱的从四面八方赶过来,高昂的胡笛声传来杀戮的信号。
匆匆得知消息的百姓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拼命涌向城外,就在惊慌失措中,不知是谁家小儿被挤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但在这样的逃窜中谁也顾不上他,无数的人为了逃命纷纷从他的身体上踏过去。只有模糊传来的几声绝望哭嚎,揭露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他们不知道,城外胡人人早已竖起了屠刀,不管他们往何处去,总是无法避免最终的结局。
而皇宫之内,而此时的皇帝早已不管不顾,将自己关在自幼长大的宫殿之中。
伺候的宫人只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之后便吩咐:“着后宫女子,凡是伺候过寡人的通通赐死。”之后便将令牌丢出。
听见吩咐的宫人浑身颤抖,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一声“诺”后退下。
早已当上太后养尊处优的季盈盈一脸惊恐地拉着心腹月汐。惊恐道:“现在如何是好,不是说周家人战无不胜定能克敌吗?周勇那个废物。”
旁边伺候的宫人早知太后秉性,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将头低下触地。
许久过后,才听见太后怒道:“皇帝呢?这个时候还不快把陛下送出去,一群蠢才。”虽是这般说,但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听见这话的旁边一个机灵的小太监默默跑出去。
屏退左右,她有些脸上浮现犹豫之色,抬手让心腹上前。轻声询问:“魏相可有消息传来?”
心腹月汐只是摇头,上前:“这魏相平时说得天花乱坠,会子只怕是早已不知逃往何处。”
季盈盈上位多年,心中也是早有答案,只是还对那人抱有希望。
无声抹去眼角泪水,平静吩咐:“月汐,你下去吧!本宫早已着人在宫外等候。”
听见这话的月汐叩头谢恩,终是走出了上阳宫的大门,离开了这位自己侍奉半生的主子。
等到如意醒来时,耳边满是惨叫声。她登上平时里观望的高台,却发现除了满目浓烟和怪异的语言,什么也无法看见。
正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