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么就到了?”
苏童颇为诧异,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就连忙把两人引到家中。
一个不大的宅院,苏家人丁不旺,倒也足够。
“算着时间,应该还有三五天吧,王爷提早过来,是有事?”
将两人引入内堂,苏童一边问道。
“算是吧,听说齐王败了,便想提前过来打听打听。”
“没想到,京城如今的变化居然这么大,实在不得解,这才麻烦你来了。”
张宇坐过去,正对着苏童复杂的表情。
“变化是大,而且就是这几天变化的,简直和做梦一样。”
苏童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来。
“还是先于王爷讲讲,齐王是怎么败的吧。”
苏童急流勇退不代表他没有能力,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算得的上是一清二楚。
如今想来,都觉得恍惚。
张昊所做之事,思考缜密,简直就是把齐王当孩子耍,哪有前十年的半分样子?
先是齐王指使温恒夺位,被张昊反杀,接着便是灾民入京,李永年刁难不出钱粮,张昊又是如何解决。
再是皇陵刺杀,当时他也在场,只不过很快就被送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但最后是张昊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便也知道结果了。
“当日户吏两部的官员几乎被杀干净了,我这些年收集的罪状,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张昊此举杀心虽重,但当时情况混乱,快刀斩乱麻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然后便是齐王兵败,前几日张昊又是大力改革,将原本的官员打散重组,还推出了很多新奇的政令。”
张宇若有所思,道:“那个应聘的事?”
苏童叹了口气:“那只是其一,总之一言难尽,我这里刚好有发下来的小册子,王爷请过目。”
苏童连忙把张昊发给官员的册子拿了出来,封面上赫然写着“富强改革手册”几个大字。
张宇已经筑基多年,神识强大,快速扫过一遍,便将内容熟记于心。
小部分改变,着实算得上精妙无比,但更多的,是根本看都看不懂。
比如招揽各行业的人才,其余的尚且能够理解,可这经商的商人,煮面的小贩,怎么还能招收的?
商人好歹还能赚钱充实国库,这煮面的能有什么用?
再厉害的厨师,一次顶天能做几百份,放在国家层面,这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张宇扬了扬册子,随手递给了诺严,同时问道:“他真按着上面做的?”
苏童苦笑着点头:“当然,因为当时处理户吏两部的时候,我没有被点名,现在倒是摇身一变,变成了户部员外郎。”
张宇笑道:“那真是恭喜你了。”
说话间,诺严已经把册子看完,气得往桌上一砸。
“这简直就是胡闹!”
“这根本就是在无所谓的浪费国力,就没人出来阻止他吗?”
苏童叹了口气,道:“谁能阻拦?他败了齐王,肃清了朝堂,林天涯就因为出来反对了一下,差点被赶回去养老。”
“如今的朝堂上,谁还能阻止?”
他这话重音放在了朝堂二字,意思很明显。
朝堂之上没有,但朝堂之外就有了。
就是面前的镇南王张宇嘛。
诺严就连忙转向张宇:“王爷,我看张昊已有暴君之相,王爷切不能再犹豫了。”
“就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吗?”
但张宇还没开口,苏童就直接反驳了。
“诺严兄,此言差矣。”
“你们路上走得着急或许不知,但入了城,没发现百姓们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吗?”
“之前商人捐的钱粮,朝廷可没有留下半分,救济完京城的灾民,全部送到丰州去了,这岂是暴君能做得出来的?”
“而且这几天,朝堂之上还在商议改税。”
诺严皱起眉头,道:“减轻税务吗?这倒的确不像是暴君。”
苏童语气重了几分,道:“改税,不是调税。”
“整个都给改了。”
“就拿人头税来说,以前是按照人口收税,现在改为了算田地收税,每有一亩田,便收一亩田的税。”
“这个改动对百姓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民间的田地大多集中在土豪乡绅手中,许多百姓只能作为佃户帮地主种地。”
“饭都不一定吃得饱,还要交一家好几口人的税。”
“但现在,佃户没有田,直接可以不交这个税了,而拥有田地的土豪乡绅们则是需要多交。”
苏童这么一说,两人顿时就明白了。
诺严的爹就是佃户,那年冬寒交了人头税,生生饿死,要不是他后来遇到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