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浮屠的确是不傻,可他们太自信。
而且也太贪婪了。
木车一开动,万夫长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城禁军的意图。
“他们是试图让一部分留在这抵抗我们,大部分还是要冲进徐州城,”万夫长傲然道,“如此看来,顾隆是不打算投降了,他还想和我们继续打,那就打掉他们的援兵。”
说着他又看着木车,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之情。
“如果能抓住这些新鲜玩意,我们攻打京师就有了依靠!”万夫长与五个千夫长低声道,“或许经过此次灭掉皇朝的功劳,我们就能将王子扶持上去!”
千夫长们看了看他。
他们知道万夫长说的“王子”是谁。
不是拓跋野狐,也不是拓跋狼主的儿子。
那是统帅他们铁浮屠的拓跋宗室弟子。
可是,他们看看天色多少有一些担忧。
拓跋野狐就在几百里之外,拓跋氏的狼主也在关注着所有可能威胁狼主王子的那些宗室。
他们有那个能力吗?
张昊没有掐指一算就知道他们的心思的能耐。
但万夫长让五个千夫长分出大部分兵力去前面挡路,这让他瞬间抓住了这个战机。
“立即传令,让那几辆车伪装一下,假装要向城内突围,将那些贪婪的家伙缠住,给我们消灭掉其余敌人回头两面夹击干掉他们的机会!”张昊下令。
在车与车之间,一般都通过旗号让另外的车辆的瞭望孔里面的指挥官接收。
旗号一下达下去,围在张昊身边的几辆车里的战士立即遵命而行。
他们就是忽然有一些感动了。
皇帝亲自带领他们拼死抵抗拓跋氏,这本来就够让他们震撼了。
如今,皇帝居然要亲自带领少数兵力去和敌人玩命。
这让这些至少还没有形成对皇朝的忠诚之心的战士明白,皇帝和他们一样也在为这个朝廷和敌人拼命。
“不用多想了,经此一战我们至少也是皇帝的亲兵,只要打好这一仗,我们拖欠多年的军饷也会发下来,家里人就会好过许多了。”车里的指挥官压制着激动下令。
一下子,万夫长感觉自己判断准了。
大量的木车直奔徐州城,只留下区区六辆车准备抵挡他们?
他因为贪婪而完全忽略了一个重要现象。
张昊带领的那六辆车,他们直奔试图从后面拦截他们的铁浮屠。
在这方面,拓跋氏士兵也不傻,他们知道一旦被能喷火的车靠近会是什么下场。
带队的千夫长都笑了,这凭着人在车体里面推动的速度怎么和他们四个蹄子跑?
他们等到木车快靠近的时候立马策马边跑。
木车玩命的追,追了不到一里全都停下来了。
万夫长顿时哈哈大笑。
张昊依旧不下令出手。
其实,木车的喷火距离足足有表现出来的三倍!
这是什么概念?
让敌人的骑兵部队在他们以为的安全距离附近开始跑,我军都可以放心地将敌军覆盖在射程之内了。
而且这可是喷射距离,而不是枪械的有效射程,只要在射程之内就能把敌人干掉。
于是敌人在前面跑,木车在后面追击。
不到一刻钟,木车速度彻底降低下来,而天色也已经不早,夜幕正在缓缓落下。
张昊这边的情况也岌岌可危。
他们跑到铁浮屠挖出来的深坑边上,就不得不转一个方向准备绕过。
然而,铁浮屠到底是天下最精锐的重甲骑兵。
他们看准时机,在车辆稍微转向的时候,忽然越过深坑扑了上来。
张昊让传令兵打旗号告诉其他所有车辆,敌人如果不过分靠近就不要开火。
他要利用拓跋氏的骑兵不懂木车喷火的原理,让他们不断靠近,最终在射程之内聚集。
可是敌军如果察觉到我们使用的是汽油,是携带量有限的东西,他们会不上当。
城内,顾隆越来越坐不住。
他试图不顾一切地出城接应。
就在这时,敌军的援兵到了。
不是铁浮屠,而是普通的轻骑兵。
万夫长眼看着城头的禁军越来越多,他也开始有些着急了。
“不等了,靠近他们,只要在火光之外他们就没办法,我们考过去看一看!”万夫长拿出自己的弓箭,决意在最近距离内想办法突破。
一方面他担心城内的禁军会不顾一切地出城接应,另一方面,到了天亮拓跋野狐就会赶到这里。
要是让此人看到这种笨重但杀伤力很强的兵器,他会调走铁浮屠而只让自己的心腹部队掌控这种技术。
夜幕降临,不断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