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懂个屁,皇帝这是把我们的儿孙送到国子监,让他们代替我们跟国子监那帮世家子弟干架,我们还不得不感恩戴德的感谢皇帝隆恩浩荡。”李永年骂道,“人都说皇帝雄才大略,却没有足够多的小手段,啊呸!老子第一个不信!”
啊?
哦哦哦,合着你们这帮孙子吃了亏?
“快回去,严格按照皇帝的圣旨去办吧。”一帮士兵乐得看热闹。
李永年气得狂笑。
合着我们吃亏你们就高兴是不是?
“那是,你看陛下对我们多好,从来不怀疑我们,可我们此前是皇帝的死对头啊。”一个草原校尉说,“我们啥也不想,救人位皇帝应该君临天下成为四海之主。”
他指责李永年:“你们是朝廷的大臣,一个个不是二品就是三品,你们为啥还反对皇帝?”
“我……”李永年直接没话说了。
不过皇帝对这些士兵是真的好。
“算了,都是为了一统大业,何必和你们闹矛盾呢。”李永年抱着肚子一溜烟跑远了。
跟皇帝对着干没好处不说还打不过,还不如找林天涯那个老银币去算计世家大族。
林天涯:“给你机会你再把这句话重复一遍?!”
这两个老银币一琢磨,不但压住下发新式试卷的时间,还联合赵达营造了一个外廷和内廷斗争到了最激烈的阶段,马上要拿世家子弟开刀转移矛盾的假象。
这还不算什么。
林天涯这个老银币你知道他干了一件什么缺德事吗?
他居然跟所有人说,皇帝给他和李永年两家的子孙不给任何机会,他们是用放弃一部分坚决维护齐王的利益为代价,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两家的子孙送到国子监,提前抢占明年的常规科举的位置的。
方百川得知后,再一次发出催促令,王伯仁一看,也跟着让家里的读书人和方家的子弟立即离开。
天不亮,京师南门内聚集了数百个身穿绫罗绸缎的人,一个个行色匆匆只等着开城门。
城门校尉都震惊了。
这帮孙子不准备在恩科的时候占便宜了?
天刚亮这帮人狂奔着就往江南跑去。
这引起了一个连锁反应——秦氏萧氏那帮捣乱的人也安静了。
萧长岭秦时谅两个憨批,坐在一块算了半天,也没算到这是两个高段位老银币的阴谋诡计。
“这气氛不对劲儿!”秦时谅问道,“我打算让秦氏派来的子弟赶赴江南求学,你呢?”
“京师现在的环境很不友好,世家子弟狂奔而逃,那肯定是闻到了危险的气味了,”萧长岭也表态,“我估计是皇帝和三公九卿的矛盾要有一个爆发点。”
恰在此时,密探传来消息,皇帝在收缩兵力,而且是收缩内庭的兵力!
萧长岭一拍手笑了。
正如我所料!
于是,两个憨批把秦氏萧氏的富贵人家的士子全部集合起来,还不到晌午就全部送到江南去了。
刑部大堂,李永年拍着双手哈哈大笑。
老夫在皇帝那个混蛋手里吃了亏,可是论算计别人还不是老夫的对手!
他等了两天,在一个天气好的日子里,敦促工部印刷出大量的新式试卷模式,给留在京师准备考试的士子们——大部分都是寒门甚至贫寒人家出身——全部发了下去。
人手一份,赶快看,看完心里有个数,然后准备参加礼部的培训和工部加急印刷的必考知识。
如此,两天后留下的士子们乐了。
皇帝太贴心了吧,这是要让咱们穷人家的孩子都有几率能考中,要不然为什么把世家大族的子弟算计着赶走了?
李永年干的?
呸,那个老银币哪来那么好心,肯定是陛下跟他做了什么交易,逼着他不得不对我们这些士子示好。
于是一批眉开眼笑的士子远远冲皇城叩拜。
李永年气了个倒栽葱,我那么大的功劳你们就这么忽视了?
张昊敦促内廷的内侍和宫女们练功,他亲自负责皇宫的安全,今天中午闲着,正打呵欠考虑给苏玉蘅写封信叫她回来的时候,李永年林天涯哭着进了宫。
陛下,臣等委屈啊!
张昊一琢磨便明白了,好笑之余,对这两个费尽心机算计世家的大臣也颇有一些新的看法。
要是把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他们是真能玩死那帮世家大族啊。
“你们二位就不要委屈了,你们商量的办法,六部都要配合你,你看他们有没有功劳?”张昊许诺,“好好干,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功劳,朕心里记着。”
那,给个啥待遇?
“反正你们只要不胡闹,怎么着都要在仅次于三公的位置上干到致仕,将来也不用回家乡了,在京师等着进高庙。”张昊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