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帽子吏员看着崔洪源奇怪。
你笑的那么无耻,难道还有其它的计划?
崔洪源笑而不语,被那帮手下再三催促才说了实话。
“看来他们把人叫来了,好,让他们再出去一趟,盯着国子监那边,只要那边的大火烧起来,让他们马上飞奔着回来,要大声地通报,一定要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狗皇帝的国子监被一把火烧了,要让大家都欢欣鼓舞地庆贺这次恩科失败的大好消息!”崔洪源吩咐道。
“楼小小是江南名妓,连越王殿下多次邀请都没有走下梅山一次,但要是能在我们教坊司出现,那可是天下轰动的事情!”穿着绿色官袍,但胸口绣着鹧鸪的八品官员笑道。
这也是个被崔洪源带到教坊司的世家子弟。
崔洪源脸上笑容一闪而过,他就是这个打算。
而且只要楼小小在教坊司出现一次,狗皇帝就不敢对教坊司下手。
那可是一句对某个士子的评价能够影响天下人对这个士子的看法的名人。
于是崔洪源笑呵呵道:“不错,只要楼小小来一次,我们想办法让她对今晚的士子多评价几句。到了明天,再评价几个愿意和我们合作的寒门士子就行了,这样一来,狗皇帝想重用平民子弟,就只能得到哪些没什么才能的,这些人当了官,很容易被我们掌控。”
“要是把那些能力不够强的送进殿试名单,此次恩科的公平性就大打折扣,天下士子都会怀疑皇帝选拔人才的原则是看人下菜碟,到那时,科举还是在我们的手里。”那八品官员笑道。
崔洪源就是这个意图。
他们这么一唱一和的说了许多,其它的被崔洪源信誓旦旦国子监会着火的“预判”吓得有点脸色苍白的吏员也笑起来了。
也是啊,这些纵横天下多少年的江门名门的子弟安排的计划怎么可能就那么简单。
他们这是既要打断皇帝通过恩科笼络人心的政策,又要掌握本该属于他们的大权。
“皇帝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呢。”一帮人心里纷纷安定下来。
这时,二进院内传来一群似乎已经喝高了的人不满的呵斥声。
有人高声呵斥教坊司仆从们:“哪家青楼妓院让一群龟公伺候人?去把里面的女子叫出来。”
还有人起哄,吹着口哨响应。
崔洪源鄙夷一笑,这些是愿意跟他们名门世家合作,甚至给他们当奴仆的寒门士子。
这些人有点才能但却没钱,虽然也经常出入于青楼妓院,可他们哪享受过教坊司这种高级“娱乐场所”服务啊。
他们这是一进门就喝酒——那可不是一般的美酒。
宫里储藏的美酒何止百万千万斤!
可先帝和当今皇帝都不喜欢喝酒,根本没怎么管过御酒。
教坊司的副使乃是宫里的内侍,想办法弄出点让教坊司撑一下场面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让那些没什么才能的女子去伺候吧,告诉她们,今晚谁敢不顺着我们来,哦们就杀了她们。”崔洪源吩咐。
一群吏员也高兴了,他们多少也能从里面弄点好处,比如找几个漂亮的曾经是官员人家的女儿给他们当侍妾。
“好了,知道你们也不安分,宴会结束之后,一人带一个回去吧。”崔洪源伸展着四肢笑道,“现在先去迎接这位江南名妓好了,这可是关系到接下来的行动能否顺利的人物。”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道:“还是我们派去的人有办法,不过区区几句话就让这女子自己乖乖跑到京师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找什么人提高今晚宴会的档次。”
楼小小进京,竟然是他一手促成的?
不错,做这件事的正是崔洪源。
京师在皇帝的亲信的掌控下谁也没办法找到捣乱的机会,可崔洪源在研究本次恩科的规矩之后,立马想到了这个办法。
京师开放城门之后他立即派遣家族的仆从飞奔到钱塘县,利用楼小小好奇心强为人比较自负的性格,就用京师如今的一点变化,便将她骗到了京师来。
这一切,楼小小现在才弄明白。
崔洪源带着人出了门,正要弄出点声势,比如大声向后院通报一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令崔洪源如坠冰窖。
数千铁甲军,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教坊司门外,他们明火执仗提着弓弩将教坊司围的水泄不通。
那个教坊司副使,犹如一直被打断腿的猪一样,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你们,你们想造反吗?这可是奉诏训练歌舞的地方!”崔洪源喝道。
铁甲军中,一个披甲校尉冷淡道:“你奉的是谁家的诏书?”
“自然是皇帝的!”崔洪源喝道,“此乃朝廷重地,你等马上退回,否则,本官定要奏明皇帝,让你等人头不保!”
在门外听了很久的楼小小从铁甲军后面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