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越吉元帅正催促铁车兵赶路,山中望见东面天空通红,隐约传来喊杀之声,愈发心急,恨不得命人抬起那些铁车前行。
正走之时,忽然前方乱兵逃回,只见羌兵丢盔弃甲,神色惊慌,忙拦住问话,方知袭营失败,忙传令停住车辆聚拢人马。
不多时雅丹领败兵逃至,告知汉军在营中设伏,人马大败,越吉抬头不见浦吉回来,忙问动向。
越吉顿足道:“打北边来了个白胡子老头,自称黄忠,手里提着一把金刀,一刀就砍了浦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越吉大吼道:“我兄弟能对战狼群,怎么可能被白胡子老头所杀?”
雅丹此时已被杀得心慌意乱,催促退兵,越吉怒道:“汉军杀我兄弟,此仇焉能不报?”
遂传令将铁车横于大道之上,就地结成营寨,越吉元帅手提铁锤,腰悬宝弓,策马立于阵前,雅丹将逃回败兵收拢于后,准备迎敌。
山路上火把绵延,汉军随后追至,强端领兵当先,见羌兵竟留在山中迎敌,不禁大喜,与杨千万等兵分三路,一起冲杀过来。
越吉元帅将手一招,人马如潮水般退后,中央却出现一排车辆,那些车辆首尾相连,上面布置兵器,如同城池一般。
强端等人以为这只是普通运粮车辆,不以为意,继续径进,挽弓放箭,要将这些车辆冲垮。
却见那车辆背后,无数羌兵同时放箭,待骑兵冲到近前,忽然无数黑洞张开,长枪透出,前排兵马冲突不过,尽数倒下。
“这是……铁车?”听到叮当撞击之声,强端大惊,忙勒马后退。
羌兵阵中箭矢如雨,氐军死伤无数,慌忙向后撤退,越吉元帅大吼一声,铁车兵推动车辆,如山岳一般挤压过来,将汉军分割开来,后方骑兵追杀,人马溃败。
强端拼死冲出乱军,后方阿贵、雷定、符双三人前来接应,但铁车兵首尾相连,在大路上如同移动的城池,步步为营,骑兵冲突不过,反被隔开,你我不能相顾,阵型大乱。
雅丹丞相见铁车兵反败为胜,不由大喜,再领残兵反攻过来,强端等几名头领与羌兵奋力拼杀,但始终无法突破铁车拦截,只能狼狈后退。
幸好黄忠领大军赶至,见火光下车辆如龙蛇游走,箭如飞蝗,不敢贸然闯入,将人马停在半坡之上,接应败军。
越吉元帅领兵追杀一阵,见援军赶至,火把照耀下一员白须老将居中,猜测便是杀了浦吉的老将,大叫道:“白胡子老头,下来受死。”
黄忠观察良久,回头与邓艾、胡遵商议道:“可有破敌之策?”
邓艾默然摇头,胡遵言道:“黑夜之中,不知敌情如何,待来日见阵,观看虚实,再作计议。”
邓艾忽道:“此车阵行动迟缓,必有人调度方可御敌,若能斩统兵之人,便可破阵。”
黄忠微微点头,横刀喝道:“某乃汉将黄忠,来者何人?”
越吉听得黄忠之名,大怒道:“我就是羌国大元帅越吉,是你杀了我兄弟?”
“哈哈哈!”黄忠抚须大笑道:“区区蟊贼,也敢妄称元帅?似你这等蛮夷,来一个,某杀一个,来一千,杀一千!”
越吉大怒,指旁边一名高大的羌将喝道:“超吉,你去报仇!”
超吉是越吉麾下第一勇将,天生神力,徒手能放翻牦牛,也是铁车兵统帅,遇到车辆无法通行时,他亲自拉车,如履平地,使一柄八十斤狼牙棒,步战马战所向披靡。
见七旬老者如此嚣张,早就不忿,闻令纵马而出,嗡声道:“老头子杀我族兄,我超吉要你加倍补偿!”
邓艾提刀上前:“此贼交我对付!”
“既是超级加倍,当由我来!”黄忠大笑,纵马冲下缓坡,提刀斩向敌将。
超吉自恃勇力,对于这人马疾冲的雷霆之势,竟毫不避让,低吼一声横起狼牙棒招架,只听咣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将那金刀震开。
黄忠双臂发麻,心中暗惊,此人果然力大,没想到与关羽切磋学来的一刀斩竟被他接住。
同时又生英雄迟暮之感,年近七旬,自从来到西北更不禁受苦寒,每觉夜间身体不适,如果关云长到此,这一刀必能将对方斩于马下。
心念转动,却也激起暮年壮志,拨马又来厮杀,虽然对方年轻力猛,但并无多少招式,黄忠刀法已臻大成,不与他正面交锋,对方也奈何不得。
超吉如同黑熊一般,不断叫嚣猛扑,沉重的狼牙棒挥过,耳边传来呜呜之声,劲风激得黄忠须发飞扬,虽然多次空门大露,但凭借力气将黄忠逼退,无法用刀。
十余合过去,黄忠见对方力气仿佛无穷无尽,自己许多招式用不上场,假装不敌拨马而走,要用拖刀计斩之。
超吉以为黄忠气力用尽,哪里肯舍,打马紧追:“老家伙纳命来!”
黄忠奔至坡下,大吼一声,陡然抬刀向后斩去,只见一道金光仿佛自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