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首领莫护跋自鲜卑山投奔公孙氏,欲趁虚占领辽东未遂,无奈退守老铁山,改称慕容焉,聚合辽东群盗自立为王。
昔日大单于轲比能统一鲜卑,分作三部,西部拓跋鲜卑部不断向西迁徙,中部由轲比能亲自统管,东部有素利,与弥加、厥机并称三王,素利之所以能在三王中胜出,成为东部唯一的首领,全仗慕容焉为其谋划,慕容部也因此得以壮大。
曹操亲征辽东,素利阵亡,其子年幼,各部推其弟成律归为头领,但成律归为人怯懦,屡败于魏军,率先逃往高句丽,导致东部鲜卑分崩离析,慕容焉无奈收拢旧部投奔公孙康。
慕容焉之所以退至老铁山,正是觊觎中原之地,如今轲比能领十万铁骑南下,准备侵吞河北,他自辽东跨海到青州,到时候响应投奔大单于,便可大兴慕容一族。
到老铁山后,慕容焉重整兵马,严明军纪,加强训练,命二子亲自督军,部下分作铁山双龙、三蛟、四禽,分管步、骑、水部三军,与辽东军对峙,伺机跨海进入中原。
辽东军因主力被公孙康抽调,无力进兵,两军对战数月,互有胜负,不觉已到隆冬时节,各自罢兵。
鲜卑军虽在撤兵时从各地抢掠不少粮草,但没想到各处投奔的群盗极多,虽增兵三万,但粮草却日渐吃紧,只好命士兵每日轮番出海打渔补充物资。
所幸老铁山一带环绕大海,又有诸多港湾,入冬后鱼群极多,倒也不愁吃喝,但兵马众多,军饷却越来越少,鲜卑本部人马还可以兴复族群激励,但那些水贼海盗,都为利而来,一旦缺钱,势必反叛,铁血军看似声势浩大,其实暗藏危机。
这一日正为军费发愁,忽然次子慕容石卓带一人觐见,正是铁山三蛟的老大独眼蛟谢顺,五十上下年纪,秃顶灰发,戴一只眼罩,略微有些驼背,显得老辣阴沉。
“父王,我们的粮饷有希望了!”慕容石卓一脸喜色,“谢老大发现一队商船,装载无数金银珠宝。”
慕容焉顿时双目放光,起身问道:“现在何处?”
谢顺答道:“大王,这支船队正被困在南方的椵岛上,原本要前往辽东贩货,因两军交战,到了沓津又返航,不想遇到大雪,被困岛上。”
“鲜卑山保佑!”慕容焉大喜,握拳道:“马上出兵,抢劫这支船队。”
“大王且慢!”谢顺忙道:“这商船可不是普通的船队,其旗号为红嘴鸥,大有来历:正是徐州糜家的商号。”
慕容焉冷笑道:“哼,管他米家还是粟家,如今老铁山一带,都是本王的地盘,怕他何来?”
谢顺答道:“徐州糜家可不是普通豪族,其兄弟糜竺、糜芳都在汉廷担任要职。据属下所知,糜家的商号,背后还有朝廷支持,加之信誉极高,所以在渤海、辽东一带极为有名。若是贸然抢劫他们,不仅会得罪汉军,对大王的声誉也有影响。”
“哈哈哈,大单于已经与汉军开战,本王还会害怕汉军吗?”慕容焉仰天大笑,握拳道:“至于名誉声望,从来都是用拳头说话,只要打了胜仗,兵强马壮,谁敢污蔑本王?”
慕容石卓道:“父王,族中老人常说:不能因捕鱼放干天池的水,也不能因为捕猎而烧毁鲜卑山。孩儿倒觉得,这是鲜卑山赐予我们的一条小鱼,我们该放长线,钓大鱼。”
“哦?”慕容焉看向这个从小就聪明伶俐的儿子,问道:“我儿有何良策?”
慕容石卓言道:“中原世家豪族,大多为求名利,糜家的商船出海,也不过是为收货赚钱而已。它辽东有的兽皮、药材,我们一样也有,现在留在军中也无用,不如先卖给他们,商人图利,只要有钱赚,主家也不会管从哪里收货。”
慕容焉脸色一沉:“哼,孤与汉人势不两立,绝不会和他们往来,也不用他们的臭钱。”
慕容石卓道:“不管抢来的钱,还是赚来的钱,只要能解决军饷,让我们的族群壮大,又何分香臭呢?”
慕容焉怒道:“你懂什么,汉人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孤与他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怎能让他们在我们身上赚钱?”
慕容石卓笑道:“父王息怒,方才孩儿说放长线钓大鱼,这只是撒下的一只鱼饵而已,只要糜家的商船得了好处,认可我们,一定还会带更多的钱来收货。先解决燃眉之急,等到开春后,我们再来个人货全收,抢了他们的商船,带着我们去中原,岂不是一举两得?”
“哈哈哈,我儿果然聪明!”慕容焉稍作思索,抚掌大笑道:“你大哥勇武过人,统兵有方,你聪明伶俐,如今能为孤王排忧解难,有这样两个儿子,何愁慕容一族不能兴旺?”
慕容石卓感激地看了一眼谢顺,躬身道:“为父王分忧,是孩儿本该做的,那这联络糜家商号的事情?”
慕容焉摆手道:“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按计划行事。”
“遵命!”慕容石卓大喜,与谢顺拜辞慕容焉。
离开山寨后,慕容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