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时分,杨奎已全副武装,带着三十名亲信来找花索,见他已经气色如常,心中大定。
两人再商议一番,只要花索缠住关平,他先杀了寇封和胡班,那时候关平气力不济,大家一拥而上,将其攻杀。
打斗中张燕必会带人来救,杨凤早已埋伏在后,便可将刺杀关平之事栽赃到张燕身上,趁乱将其杀死,叫他无可分辩,天明后派人带着张燕首级,将关平三人尸首送到山下,向关羽报信。
如果关羽肯信就能领一笔赏回去,关羽不信也便带着黑山军逃入太行山,他也奈何不得,至于其他黑山军,见杀了关平,肯定担心被关羽报复,以后只能跟他父子混。
杨奎打着如意算盘,一行人悄然来至聚义厅左侧,这里是转为关平三人安排的住所,距离张燕营寨不远。
平日里张燕防着杨凤,命人严加保护,昨日比武结束,杨凤归顺,大家都放松警惕,加之吃喝庆功,巡逻哨兵早已睡着。
推开柴扉,杨奎指了指北面的房间,乃是关平所住,让花索带五人先靠近门口,另派五人到东面堵住胡班,自己带着二十人摸向西面寇封房间。
杨奎走近门口,听了听里面没动静,拔刀大喝道:“动手!”
话音才落,几名喽啰同时抬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杨奎见花索随后而进,也挥刀进了房屋。
“有刺客!”
“小心!”
……
一瞬之间,院子里一片大乱,此时月色朦胧,房中并未点灯,只看到寒光闪烁,人声叫喊,夹杂着惨叫之声。
杨奎挥刀往床前一个人影砍去,那人惨叫一声:“自己人……”
杨奎大惊,忙喝道:“点灯!”
有人点亮火折子,四下看去,只见到底的全都是自己带来的人,杨奎惊呼道:“人呢?”
众人一片惊慌,还未反应过来,便听门外一声沉喝:“放箭!”
嗖嗖嗖——
霎时间无数箭矢从门口窗户射进来,杨奎大惊失色,忙往床后闪避,但火光之下早被看得清楚,几十支箭瞄准他,瞬间被射成刺猬。
打斗之声未多久,张燕便带人赶到,将院子团团围住,大声叫喊捉拿刺客,士兵闯入房中,将尸体一一搬出。
“发生何事?”杨凤也带人匆匆赶到,一脸关切问话。
“有刺客!”张燕脸色阴沉。
“刺客?”杨凤四下张望,高声道:“张将军,这里可是你的地盘,四周全都是你的人把守,哪里来的刺客?”
“稍后自见分晓!”张燕冷哼一声,命人将房间里的尸首搬出来辨认。
看到抬出来不少人,杨凤大叫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竟连关将军都保护不好,害死他是想连累兄弟们吗?”
周围黑山贼顿时一片骚动,无不伸长脖子观望,如果关平真被刺客所杀,谁能不但关羽要发怒,江湖上恐怕也会被人追杀。
“关将军,你死得好惨啊——”杨凤大叫着,冲向院中摆了一排的尸首,只要看到关平,便马上下令冲杀张燕。
“关将军,我一定会为你……啊?!”杨凤冲到跟前,忽然脸色大变,惊退数步,瞪大眼睛一片震惊。
张燕冷声道:“杨兄,可认出刺客是何来历?”
杨凤浑身一震,扑上前抓住一具插满箭羽的尸体,嘶声叫喊道:“不——”
所有人再次震惊,纷纷望向场中,只见杨凤怀抱尸体,脑袋耷拉着,但依然能看清就是其子杨奎。
张燕大喝道:“杨凤,刺客便是杨奎吗?”
“奎儿——”杨凤仰天嘶吼,猛然转头,盯着张燕双目似欲喷火,大叫道:“张燕狗贼,你敢杀我儿子,我与你誓不罢休。”
张燕向周围众人拱手道:“诸位兄弟,大家都看清了,杨凤父子阳奉阴违,竟敢来刺杀关将军,妄图栽赃在我们头上,让我等与关云长为敌,与汉军为敌,与天下为敌,是可忍孰不可忍?”
“杀!”张燕也早有准备,人群中马上就有人冲出来,大叫道:“杀了这些害群之马。”
黑山军正自紧张,担心惹祸,此时听说是杨凤父子所为,无不大怒,四面八方冲进来,直扑向杨凤及其部从。
院子里又是一片混杀,不过此时局面却是一面倒,不到半个时辰,杨凤极其部从便被愤怒的乱军杀死,其余手下见势不妙,纷纷跪地投降。
张燕命部下接管杨凤人马,各营收拾准备,天明后赶紧下山,免得夜长梦多。
聚义厅中,关平几人向花索致谢,没想到杨凤做事如此狠辣,这次若没有他反水报信,就算有防备,恐怕大家也难以全身而退。
张燕也是心有余悸,郑重抱拳道:“多谢壮士相救,看来阁下乃是侠义之人,为何却与杨奎这等人结交?”
花索叹道:“诸位有所不知,家师当年出雁门关时,遇到一群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