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村没一个比得上他的。”
……主要是说不过。
她这话没有底气,说得有些不自然。郑月娥和无老太都没有注意,脸上喜滋滋的,一副欢喜的模样。唯独宋惊蛰挑了挑眉,知道媒人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没承想着都到相看的节骨眼上了,还能扯谎。
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稻香村。
忙完春耕没事做的妇人夫郎们,三五人不是聚在这家看孩子,就是聚在那家缝补衣裳说闲话。
花媒婆带着宋惊蛰他们一进稻香村,稻香村的人就知道这是来相看的,大家明里暗里把宋惊蛰打量了个遍。
“这小伙长得可真不错,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有把子力气的,地里的活肯定操持得好,给谁家相看啊?”
“不知道,没听谁说过咱村谁家的姑娘哥儿在相看。”
“前几天翻地的时候花媒婆不是去地里找过立夏哥儿嘛,不会是给立夏哥儿相看吧?”
“不可能吧,就这模样,啥样的找不到,非得找林立夏这样的。”
“看着这方向好像是往林敬山家去的——哎呀,还真进了林敬山家的院子!”
“……”
林家一家人今天也没出门,冯金玉更是一早就在门口盼着了,好不容易等来花媒婆一行人,忙不迭地到院子里迎接:“贵客上门,快请进,快请进。”
一边招呼,一边偷偷打量跟着进门的宋惊蛰,嘴角翘得老高了。这花了钱的就是不一样,这相貌,这身量,比村里人其他人家里的哥婿不知道强多少倍。
“立夏,来客人了,赶紧沏壶茶来。”
“哎,马上就好。”宋惊蛰他们来得不巧,等了一上午的林家人刚喝完一壶茶。林立夏只好把手中的扇子扇得飞起,快速烧了一壶沸水出来。
他进门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八仙桌上首的郑月娥。他一直在记花媒婆给他讲过的宋家人,又因为紧张,给郑月娥倒茶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秃噜了嘴:“姐姐,喝茶。”
“噗——”
屋里人顿时都笑开了。
冯金玉笑着给他纠正道:“姐姐今天没来,这是你郑姨。”
“郑姨。”林立夏立马改了口,脸红了个透底。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次见未来婆婆就闹了这么大个脸红。
“哎。”一路上听花媒婆吹过林立夏如何嘴甜的郑月娥被林立夏这么一叫,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叫她姐姐,说明她还年轻着呢,越看林立夏越喜欢:“好孩子。”
林立夏没想到自己还歪打正着了,更不好意思了,提着水壶,又去给其他人倒茶。
宋惊蛰自从进了林家院门就一直不动声色地在打量。
跟他家格局大差不差的泥屋有五间,除了各自睡觉的屋子,还单独留了间招待客人的堂屋,是个讲究的人家——村里好些人为了省钱,都不设堂屋的,招待客人不是在屋里,就是在茅草搭的灶房里。
这都开春了,屋檐下去年冬天没烧完的柴垛还垒高高的,院子里养鸡鸭鹅的圈子收拾得很干净,堂屋门大开也没有味道吹进来,说明这家人平时就勤快爱干净。
敞开的灶房,一眼就能瞧见挂在灶前用烟熏着的一排腊肉……宋惊蛰心神顿了顿,他在村长家里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肉,林家这日子哪里是过得不错,分明就是相当的不错……
正想着,一杯热茶递到了他跟前:“惊蛰哥,喝茶。”
清澈的声音里沁着点儿甜,再一抬眼,对上一张算不上白,却很精神的脸,特别是他说话时,唇边会挂一颗浅浅的酒窝,看着就很惹眼。
见对方红着脸又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看,宋惊蛰接过茶,垂下眼,装作不好意思地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林立夏也在打量宋惊蛰,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宋惊蛰接茶杯时那双布满茧子却干净得过分的手。常年干活的人手上都有茧子,但干净到指甲尖都是白净的林立夏很少见。
村里人的手都又脏又黑,稍微好些的也不过是看着不脏,但手上都皱皱巴巴斑斑点点的。不是他们不爱干净,而是干活的时间长了,上面的泥就洗不掉了。
宋惊蛰的手这么白净,他平时得多爱干净。
虽说林立夏不在乎这些,但要是有的选,谁会不愿意和一个爱干净的人在一起呢?再一瞧宋惊蛰那张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有棱有角的脸,叫他一声惊蛰哥,还会不好意思的模样。
林立夏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长这么好看还这么害羞,定然跟媒婆说的一样,是个老实人。真是相到宝了。
两家人打过招呼后,就没宋惊蛰和林立夏什么事儿了,他们当个吉祥物坐在一旁,听着双方长辈说话。
大多数都是郑月娥和冯金玉在说宋惊蛰和林立夏的各种事。每当郑月娥说到宋惊蛰,林立夏就会往宋惊蛰身上瞄上几眼,偶尔和宋惊蛰的视线对上,他就朝宋惊蛰露出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