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你去好好调查一下孟氏,最好将她从小到大的事都调查一番。”
孟云裳并不知道自己当出去一块玉牌之后,牵扯出了许多陈年往事。
她拿着当来的一百两银票,去钱庄取了二十两碎银子,又将剩下的八十两贴身放好。
从钱庄出来,恰好隔壁酒楼里走出来一个踉踉跄跄的人。
她没注意,一头撞在了那人身上。
一股呛人的酒味直冲鼻翼,没等缓过神来,对方的谩骂就冲了上来。
“走路不长眼睛啊?”
她揉着鼻子抬起头,不由一愣。
“恒郎?”
眼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正是谢恒。
听到这一声娇柔中又夹带着无限委屈的“恒郎”,他愣了下,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下。
不由双眼圆瞪。
“云裳?”
两人都怔怔望着对方。
一个身上的衣裳皱巴巴,发冠歪斜,满身酒气,手上还缠着帕子,散发着隐隐的药味。
一个发髻散乱,只用一个木簪子斜斜挽着,皮肤蜡黄皴裂,仿佛乡野村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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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g;孟云裳紧张地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头发,难堪地垂下头,不想让谢恒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余光撇到谢恒错身就要离开。
她心头一慌,伸手扯住谢恒的衣袖。
声音娇柔哀切,“恒郎。”
谢恒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在庄子上?怎么会来这里?”
孟云裳眸光微闪,“瑞哥儿练字的纸用没了,我进城来买点。”
“练字的纸?”谢恒眉头微蹙,“没有了让庄子上的下人准备就是,何须你亲自跑出来买?”
提到庄子上下人,孟云裳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当出谢恒和淮阳郡主不管不顾,将她和瑞哥儿送到了庄子上。
起初庄子上的下人还算安分,后来见谢恒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问,就露出了真面目。
吃的都是无法入口之物,用的就更不用说了。
庄子里的婆子还偷偷进她房间偷走她藏的私房钱,却死不承认。
她和婆子理论,婆子就蹦着高,拍着双手用头往她身上撞。
撞得她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下地。
这还就罢了,一连多日暴雪,她和儿子的房间连一盆炭都没有。
冻得她将所有的衣裳和被子都拿出来,裹着她和儿子,母子俩才险险撑了过来。
若不是实在熬不住了,她今日也不会出来偷偷当了那块玉牌。
孟云裳垂眸遮去眼底的阴翳,拉扯谢恒的袖子轻轻摇晃。
声音如往日那般娇柔婉转。
“两个月不见,我和瑞哥儿很是想念恒郎,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吧。”
谢恒神情迟疑。
“恒郎吃了酒,在外面吹风不好,哎呀,你手上的伤口又流血了呢。
恒郎你等等,我去医馆给你买点止血药粉,然后我送你回府,好不好?”
她扬着脖子,哀哀怯怯地看着谢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