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轻笑一声,将帕子拿起来,展开一看,上面除了自己留下的斑斑血迹,再就是一朵绚烂的木棉花,看着就不温婉。
这木棉花盛开时如同燃烧的火焰,艳丽似火,和魏妩的风格并不太相符。
俗话中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貌与性子也未必相同。
端木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帕子折好收起来,重新放入袖中。
再说送走了皇帝,魏妩就知道此前的手稿不作数,现在要出新的版本,当然是以新版为重,凌不语决定这次自己来,在原来的话本子上再添加新的内容。
看魏妩那眼巴巴的样子,凌不语说道:“放心,一定不会食言,保准你拿到最新鲜的第一版,让你们抄了卖了银子我再拿去书局。”
“刚才不曾问,书局的掌柜可愿意?”魏妩皱眉道:“这样是否侵犯他们的权益?”
“倒也不会,有新版手抄本在前面造势,后面正式印刷后价格更低,自然会更受捧,但也有人为了尝新原是付出更高的代价,你们和书局掌柜都能受益。”
“那你岂不是给人做嫁衣?”魏妩问道。
凌不语笑道:“怎么会,事情办成以后我在陛下面前又得了一功,这些功劳以后要么助我飞黄腾达,要么能保我的性命,比现成的银子有用。”
这下子魏妩才安心,目光扫过一边的松子糖,略有些得意:“看吧,就说这糖寓意好。”
这不就来了钱花?
凌不语被她逗乐,没等他笑出声,魏妩已经抱住那包糖,欢快地说道:“那我走了。”
没等他回话,魏妩就开心地往外走,看她这样,凌不语的心情也大好。
高凌赫看他嘴角笑得都咧巴开,似有所悟:“这五姑娘也是个妙人,一般人见到她都会觉得心情畅快,人长得就讨喜,性格也讨喜,我看刚才陛下眼神都透着慈爱。”
啪,高凌赫直接挨了一下!
慈爱,这词用得妥当吗?端木崇也就比魏妩大了八岁而已!
皇帝老儿要是听到该会不喜了,当皇帝的一怕臣子说他太年轻,太嫩了没经验,二就怕被人说年纪大,哪个做皇帝的不想万古千秋?
高凌赫自知读书少,用词不当,庆幸皇帝走得早。
他现在也是又担心又后怕:“公子这次玩得太大了,那升级的话本子还要自己写,万一景泰不能上位,以后李党翻旧账可怎么办。”
“原本就是搏一把,况且事到如今——景泰必须上位,陛下倾尽全力也要让景泰做右相。”凌不语的眼神坚毅:“他已经和太上皇撕破脸,不能白撕这一次。”
在这场皇帝和太上皇、李党的博弈中,皇帝若是不能赢,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要不要让一些兄弟盯着景泰,他从岭南到都城的路上肯定不太平。”高凌赫也有些紧张:“他要路上有了差池,那公子眼下的努力就打了水漂。”
“不可!”凌不语疾声打断道:“若是陛下知晓我们这些反贼之后如此有组织,难免会多想,不要多此一举,以免带来麻烦。”
高凌赫一阵后怕,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如此多,他哪有凌不语的心思,一时间闭口不言。
“别看我和陛下如今相处似乎自然许多,但君就是君,伴君如伴虎绝对没有错,我现在不能走错一步,但是,我等现在要唯皇帝马首是瞻,这一点绝没有错。”
“小人知晓了。”高凌赫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以后绝对不会擅自做主!
这一夜,凌不语没有入眠,书房的灯亮了整夜,有着上一辈子看文献,看小说,看名着、写论文的经验,他轻轻松松就整出了《景泰传》升级版。
等到魏妩从他手上拿到升级版的原稿时,眼睛珠子差点没地方放,这也太神速了!
“让那些小书生抄快些,陛下可等不及要发行。”凌不语窝在官媒所的椅子里,熬了一夜,再有内力加持也显得懒洋洋:“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回你运气好。”
“岭南小书生们就是我的福星呀,这次租子算便宜点也划算。”魏妩心满意足道:“我先誊抄一遍,再交给他们抄,如何?”
这是不让原稿流到那些小书生手里的意思,毕竟这可是凌不语的亲笔所书。
算她还有点良心,凌不语唇角扬起:“可以。”
两人刚把这事合计好,外面就传来消息,说是赵夫人传来消息,想安排女儿和何晋相看,日子就定在魏妩提到的讲经日!
这下可算有把烫手山芋扔出去的希望,魏妩一下子来了精神,腾地站起来:“去何府。”
何晋的父亲说起来也是个文官,从品级来看是正四品,军器监置监,受兵部管辖。
军器监乃军事装备制造管理机构,其主要职责是裁定各类兵器的制造方式,统一兵器的制造规格以提高兵器质量,时不时就得改革军械制式,甚至改革兵器生产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