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孟星演握着占星阵盘边缘的手几次想要松开,却又忍不住攥紧——他就不信,同样的阵法他一个元婴还比不过沈君玉一个金丹?
并没注意到,对面的沈君玉甚至也还是没有开始破解他递给自己的占星阵盘。
此时,台下围观众人把二人情状尽收眼底,不觉啧啧称奇。
一开始,他们还觉得沈君玉会不会是什么虚张声势的托,但现在又觉得沈君玉多半是什么隐世高手,看不惯孟星演的做派,才出手打脸。
真是大快人心啊!
众人正振奋猜测间,台上变故突生。
孟星演大约是再也忍不住,丢下掌中占星阵盘,便低头咳出一口血。
不过很快,他又长出一口气,闭眼盘膝而坐,开始运功调息。
所有人:!
这是孟星演输了?还是如何了?
但很快他们又意识到对面的沈君玉还未开始破解孟星演的阵盘。
一时间,众人表情又犹疑不定起来,重新开始怀疑是不是演戏了。
终于,孟星演打坐完毕,俊美面容上的苍白也比先前消去一丝,可明眼人仍能看得出他憔悴了许多。
而这时,他定定看了一眼面前端坐的沈君玉,半晌,唇角挤出一丝极为微妙阴沉的笑意:“闻公子果然天纵奇才,是本侯输了。”
沈君玉闻言,放下掌中一层都还未破解过的占星阵盘:“侯爷未输,侯爷的阵盘十分精妙,我也解不出来。此局算平局。”
台下众人:???
孟星演闻言,诧异了一瞬,又看了一眼沈君玉放在地上的占星阵盘,良久,他微哂,眸中阴郁之色倒是散去大半。
也罢,既然沈君玉识时务,给他留了个面子,他便也承一次人情。
接着,孟星演神情一派轻松地抬掌,拍了两下。
有魔将应声而上。
孟星演侧头道:“把闻公子的彩头取下来,再另外备辇,我要请闻公子府上一叙。”
魔将拱手退开。
见到这一幕,台下众人表情微妙至极——约莫都在心里觉得沈君玉死定了,这必然是鸿门宴啊!
而此时,孟星演又看向沈君玉,那神色含笑中带着一丝坦然的阳谋意味。
沈君玉闻言,竟是没有丝毫迟疑,点点头便道:“既如此,闻某便多谢小侯爷了。”
台下正想传音让沈君玉拒绝的闻宿:?
但旋即,他又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眉,也罢,凡事有他兜着就好。
不过沈君玉有时着实也太单纯了。
孟星演得到想要的答复,立刻满意一笑,拂袖起身,道:“闻公子这边请。”
沈君玉:“小侯爷且慢。”
孟星演眸光沉了一瞬,旋即又若无其事道:“还有何事?”
沈君玉:“我和我兄长同来,侯爷可否容我带他一起?”
台下闻宿心头微微一动。
孟星演狐疑:“你兄长?”
闻宿已越过人群走了出来。
孟星演抬眼看去,一眼只看到穿着一袭黑衣模样平平无奇的青年魔修,修为也不过金丹。
他正不以为意,目光却忽然落在闻宿那双湛然若海的漆黑瞳眸上。
心头莫名寒了一下。
但下一秒,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面前站着的,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黑衣魔修。
孟星演静了一瞬,但旋即又释然——再古怪也不过一个金丹而已,弹指便可弄死,不足为惧。
便颔首同意了沈君玉的额外请求。
适时,宝辇已至,孟星演率先登上最前面那辆。
又有魔将上前来,请沈君玉和闻宿登上后面那辆规格稍差的宝辇。
沈君玉和闻宿坦然上辇。
·
就这样,两辆宝辇乌泱泱被一群魔将魔兵护送,缓缓远去。
闻宿和沈君玉所在的那辆宝辇旁,四个化神境魔将前后随行,表面护送,实则看守。
宝辇内,闻宿和沈君玉安然对坐,正互相传音入密。
闻宿静了好一会,终于语气有些沉凝地道:“孟星演此人,阴险非常,你不应该那么快答应他的。”
沈君玉:“你放心,我自有计较。”
闻宿:?
还未等闻宿蹙眉,沈君玉便耐心开口解释道:“孟星演此人虽然行事手段不算磊落,但我观他阵盘布局格局却不低,不是个损人不利己的鼠辈。再者,我不破解他的阵盘,他便摸不清我底细,也更会好奇我手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星卜密法。自然会更倾向于招揽我而不是杀了我。”
“更何况,若他真想杀我,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刚才也更没必要耐着性子同意你同行,你说呢?”
闻宿听完沈君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