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她不得宣泄,只可埋于心底。至于这些年暗生的情愫,轻烟不敢与任何一人道,那对于沈公子的绵延情意,她只能就此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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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雪笑意
盎然,方才有人向朕禀报,说你不仅入了栖羽殿,还口出狂言一瞬将茶盏摔落了下,茶水溅至女婢裙摆,染了大片污渍,“一
宫女,也敢爬到朕的头上?
从中定是有人告了状,将这几日和离公子所言之语告知了如今权倾天下的女子,才被唤来治罪,轻烟颤动着目光,许久道出口。“陛下明鉴,奴婢所说的并非是妄言,当初若非是离公子,花月坊也不会..“放肆!”她将玉壶再次砸下,听得壶盏粉碎至婢女身侧,冷然反问,“花月
坊一步步成此局面,是沈钦趋炎附势、两面三刀所致。与离公子又有何干系?花月坊的人皆觉着是离声将公子逼迫到了绝境,其实不然,沈钦避凉附炎,落败是必然。
然坊中女子未参透其理,就连她身边的女婢亦如是,沈夜雪不予再道,心头怒意仍未消。
趁着今时今日,她定要让此侍婢尝上些折磨之苦。轻烟闻言沉默了一阵,忆起相府中尸骸遍地之景,故作轻声相劝:“暂且不言花月坊,离公子残害无辜是事实,此人狼子野心,心狠手毒,不可留于宫中,陛下三思。
“他是朕的人,唯有朕才可评头论足,你也配谈论他?"是去是留由她说的算,怎容得一婢女挑唆,她眉眼再凛,语声冰寒。“轻烟明知故犯,违逆圣意,犯了大罪,理应当罚!”沈夜雪轻笑几许,抬眸瞧向闻声而来的两排侍卫,又对这温婉宫女勾起了丹唇。“你要不要猜猜,朕会如何处罚?"
“陛下....”跟随沈姑娘如此之久,怎会不知弦外之音,此女向来狠毒,手段无情,或许是保不住命了,轻烟不由地哆嗦起来。“沈姑娘.....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犯了
她眼瞧这女子落下滴滴清泪,双眸笑意渐起,于大殿内轻语着:“那就让轻烟感受一下公子在花月坊时惩处的杖刑...
“一直打到断气为止
话语极是婉转,飘荡在殿中凉寒彻骨。
“沈姑娘不可这样对奴婢,奴婢对姑娘矢忠不二,有着犬马之心.....”轻烟频频摇头,泪水打湿了衣襟,跪地的双腿忽作一软,跌坐在地,“姑娘怎能将奴婢处以杖刑,怎能.....’
忠心,还是对公子忠心?花月坊的女子皆能看出,且看得明明白白。与此女婢再无何话可言,沈夜雪未作假言假语,不为避讳道:“你是对我子表忠心去。
“你不必再佯装忠心诚意,这些把戏我都使腻了,你还是留着给下一任主“哦,我忘了,你已经不会有下一个主子了
“来人,带下去,照方才说的做吧。
她淡笑一声,极其随性地起身理上衣袂,朝两旁恭敬伫立的侍卫下了令:“陛下!奴婢知错了!”做何挣扎皆为徒劳,轻烟不断呐喊与抽泣,歇斯底里般道着哀求之言,“求陛下饶恕奴婢,过往之事奴婢赔不是,奴婢也是无可奈何
可那淡漠无心之人怎会因三言两语便放了过。
哭声萦绕着金殿不散,随着轻烟被身旁侍从带走,哀泣声便轻了些许。沈夜雪怡然自得般走出宫殿,瞧望碧空万里,又念起被囚于栖羽殿的清色身影,闲来无事,正好以此事为由去见上一面。她可不为别的,只因那道被囚困之影受了讽刺,借此时机可去安抚那疯子的心绪。
她作为天下之主,宽慰囚禁的可怜人是理所应当之事。这般作想,她便气定神闲地悠然行步,步子轻盈,似是畅意了不少。“起驾,去栖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