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战冀直接退学离开了,景父就没再让夏熙休学,但他还是因车祸造成的腿伤而休学了半年。
这半年便干脆请了各科老师在家里补习,反倒提前参加了托福和高考。他的高考成绩最终位居全市第二,托福也达到了将近满分的水平,加上之前获得的那些国际竞赛大奖的加持以及景父通过人脉拿到的极有分量的教授推荐信,很顺利的通过了剑桥的面试,比郑阳还早一年进入大学。
其实夏熙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所留洋的大学就是剑桥,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故地重游,学校的样貌和近百年前的没什么不同,夏熙整个人也在大学里迅速沉淀下来,散发出一种内敛却反而更吸引人的气质。
他已经决定在这个世界里走科研这条路,不和任何经济政治斗争有牵扯,只当个两袖清风的科研人员,做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于是在剑桥选的学科不是社会学也不是金融,而是延续了第五个世界里言惜擅长的生物,又辅修了一门他一直很感兴趣的古希腊语言文学。
因为按照剧情来看战冀和聂涛迟早会对上,他没法相帮任何一方,更怕自己的插手会让剧情偏的更远。何况夏熙本就是不喜欢争斗而喜欢静下心读书的人,在民国时期是受时政所迫才在家族的压力下经商甚至参战,——那个军阀割据的混乱年代,根本不可能有当下这般安安静静读书的环境,所以他甚至对这样的时光感到珍惜。
大学毕业后夏熙最终在景母的惦念和催促下回国读研,而第五个世界里言惜没能完成的生命水项目却在这个世界得到了机会的继续,成为他回国的这两个月来着重忙活的首件事。
“小晞,记得是晚上六点啊,你不能再放我鸽子了,”郑阳在电话那头连续强调了两遍,又说:“不行,你又不能开车,还是我亲自去接你比较放心。”
“不用了,有司机在呢,”刚从孙教授家出来准备转道去研究院的夏熙一边走路一边答:“放心吧,这次我一定准时到,好不好?”
他说好不好三个字时会无意识带上一点景母的南方口音,听起来软糯糯的让人没法拒绝,郑阳只能道:“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五点的时候还是有辆车停在了研究院门口,不过来接的不是郑阳,而是聂涛。倚在车门边的身影高大帅气又沉稳优雅,仿佛等多久都不会烦一样,直到看见夏熙出来后微微一笑,随即一手接过夏熙抱着的资料夹,一边将来时路上买的装着千层可丽小蛋糕的盒子递过去:“肚子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垫垫。”
聂涛比战冀大两岁,比夏熙则大了四岁多,二十四岁的男人正是崭露头角的时候,而他又恰恰站在这个年纪的顶端,学识好,能力强,手腕果决,家庭背景硬,一个男人想要的全部都有了,一路都是这样大张旗鼓顺风顺水的走来,因此和那些空有抱负或只会耍帅装酷的年轻人不一样,他身上的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成功男人的成熟魅力。
见到喜欢的甜点,夏熙立即开心微眯起眼,心满意足的坐在副驾驶的里开吃,连安全带都不记得系,一边鼓着腮帮子吃一边含含糊糊的说:“唔,涛哥哥,你怎么有时间来?”
“下午跟秘书一起去税务局办材料,办完就顺道过来了。”聂涛侧过身帮夏熙把安全带系好,又习惯性的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打着方向盘转弯上路,朝晚上聚会的地点开去。
这次他们七个难得能凑齐,还有几个带了小情儿,位置就在池东贺入股的一家会所里,花销自然直接记在池东贺的账上,连经理都亲自过来伺候着。
几人如今都是成人了,每个人的前途也基本定位,姜兴上了军校,待毕业后就是军官,再凭姜家在部队里的关系,不出意外的话军衔会越升越高;原子寅和姜兴倒异曲同工,他父亲是司法部副部长,所以上了警校;池东贺家里则安排他进了市委办公室,他本就是八面玲珑的性子,私下还小打小敲的搞了不少投资,两边都玩的风生水起;最成功的当属聂涛,大二时便在房价没升前极有眼光的看中房地产这一行,创建了房产和建筑设计公司,如今早成为实力雄厚的上市集团,现在又瞄准了文化娱乐产业。
虽然聂家大伯就在基建部,但公司能做到那么大,不是有点关系就能行的,连景老爷子提起来都会忍不住夸上几句。
只有郑阳比较烦躁,他还有一年不到就大学毕业了,不想听长辈的话走从政的老路子,那种吊儿郎当软硬不吃的性格也不适合从政。想做点实业向家里证明能耐吧,又不知道从哪起步。再听聂涛跟池东贺在一旁聊最近的商机和应酬上的各种道道,却因为太复杂了而云里雾里的一句也插不进去,更郁闷了。
“喂,”夏熙看着郑阳皱眉的样子忍不住踢踢他的腿:“我说你能做的事不多着吗,有什么好烦的?”
郑阳立即两眼一亮的凑上来,“小晞,我就知道你脑子最好,快帮我想想。”
聂涛那边虽然跟池东贺聊着天,手上却不忘了给夏熙剥橙子,于是夏熙一边吃橙子一边说:“你就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