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崇禹一眼就看到了殷郊。
毕竟殷郊那一身太子冕服非常扎眼。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鄂崇禹自语道:“果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真敢来找死……”
而殷郊,自也看到了鄂崇禹。
看着前方的南伯候,殷郊目中笑意越发浓郁,只一抖缰绳,策马向前。
鄂崇禹见此,便也夹了一下胯下黑熊,黑熊低吼一声,向前而去。
殷商监国太子,南洲总镇侯爵。
两人便在几十万大军的注视下,于天空会面。
“殷郊侄儿,你我,有八年未见了吧?可还记得你鄂伯伯否?哈哈哈,没想到你已经从当初稚童,长成了如今模样!”
鄂崇禹与殷郊相隔百米,同时停下。
只见鄂崇禹抚须大笑,一副长辈一般,看着殷郊说道。
“放肆!”
殷郊神色平淡,陡然一喝,如龙吟虎啸!
“你不过一地诸侯,也敢当孤的伯伯!?也敢称呼孤为侄儿!?你想和人皇论一个辈分!?你还知道尊卑吗!?鄂崇禹!你见到孤,还不跪下!?”
殷郊的声音响彻天空,被数十万大军尽数听到。
鄂崇禹那带着笑容的脸顿时僵直。
他看着前方殷郊,眼角乱跳。
这胎毛都没褪干净的小崽子,本候给他脸,本打算和他客套一番。
可他,反倒以大势压本候!?
但说到底,殷郊的话没错!
他自称是殷郊的伯伯,那就已经是犯了僭越大罪!
他想和人皇同一辈分!
而若是殷郊当真顺口喊了他伯伯,自称侄儿。
或者哪怕不理会,不发火,任由鄂崇禹把这件事坐实,那就麻烦大了!
殷郊的身份地位,会跌落!
在大军眼中的权威,会消失!
因此,殷郊直接当场怒斥!
他也配!他也敢当自己的伯伯!?
鄂崇禹一时间无法反驳,只能冷笑一声,喝道:“呵,呵呵,殷郊,你父亲虽是人皇,但如今人皇昏聩无道,暴虐无度,残杀大臣,宠幸奸佞,更是淫诗女娲,此这些罪过,天地可鉴,而你,那残暴人皇之子,此刻还敢在本候面前大放厥词!?让本候给你跪下?简直笑话!”
“我父皇不过稍稍懒政几日,却被你这等贼子夸大如此!?简直可恨!你这等贼子,世受国恩,你之祖先鄂蛮儿,不过是南荒一野人!是我殷氏太祖人皇陛下赏识你祖,让你祖牵马坠蹬,一路赚取军功,功德,最后赐予了你祖世袭南伯候之位!"
殷郊抬手一指鄂崇禹,声音洪亮,喝道:“可你这贼子!不感念太祖恩德也罢,如今还敢以下犯上!?污蔑人皇!?你真着以为,孤不能扒掉你的爵位,将你打成庶民,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吗!?”
鄂崇禹的脸色一阵青白,他看着殷郊,双目都要喷出火来!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牙尖嘴利!
说起话来,竟如此犀利!直让他哑口无言!
“还有尔等将士!”
殷郊呵斥了鄂崇禹之后,抬手一挥,对着鄂崇禹身后众多将领,士卒喝道:“你等为南伯候爪牙造反大商,实乃大错!你等皆是大商子民,百姓!要明白家国道理!怎能替这奸贼卖命!造反大商
!?孤告诉你们!这南洲霍乱,皆是因南伯候而起!他身为一地总镇,却坐视异族侵略,坐视百姓涂炭,最后却把一切的罪过,怪到人皇头上!让你们随他造反!这是他的毒计!你等切莫成为他兴风作浪的棋子!贼子不死,战乱不休!尔等将士听着!孤在此立誓!只要你们此刻幡然悔悟,与孤一起诛杀恶贼,孤绝不计较尔等之罪,反而还要奏明陛下,为尔等将士,请功封赏!”
一时间,听到殷郊话的南伯候麾下将士,除了少部分死忠之外。
绝大部分,皆是露出诧异之色,心中开始动摇!
“莫要听他胡言!”
鄂崇禹当场大惊失色,额头汗都落了下来!
急急挥手吼道:“众将士听令!将这暴君之子拿下!!”
简直开玩笑。
若让殷郊再说一会,那这几年来新招募的士卒将领,说不定真的就要反水了。
赶紧开战!立刻开战!
只有见血,才会让那些士卒把心中的动摇掐灭!
鄂崇禹怎么也想不到,本来他还打算在言语上占一些优势,然后再让大军拿下殷郊。
可只三言两语间,他不但被殷郊骂了一顿。
连带大军的军心都被殷郊说的动摇!
战斗力瞬间下降了三成不止!
这可真是以三寸不烂之舌,可抵十万大军!
“杀!!”
鄂崇禹号令之下,那些死忠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