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气息覆盖了我的全身,我全身僵硬不能动,它的牙齿已经放在了我的脖颈之上——它是一个合格的猎手,知道什么地方最为致命。
生死存亡的时刻,我肾上腺素暴增,在利齿咬破喉管的一瞬间平移了半寸,终于脱离了致命的危险。
黑暗中的生物一击不中立即退走,我周围又变得寂静无声。
冷汗从额头上溢出,脚下一片冰凉,我反手持着匕首放在身前,慢慢向水手室的尽头移动着,那里有去到最下层的楼梯,如果邪神说的没错,将军他们应该就在那里了。
即使邪神说的是错误的,我除了眼前这条路也已经无路可走了,海盗们已经来到了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与其被海盗们抓住,我宁愿死在水手室的异兽口中。
被海盗抓到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海盗处理人质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多,最好的结果也是被打断腿扔到孤岛上任其自生自灭,这被他们称为放逐。
我正要往前继续走,却忽然听到上方的海盗发出一声呐喊,嘈杂的刀剑声响起,沉重错乱的脚步声响彻整个船舱,浓浓的血腥气随之扩散开来。
他们遇到了鱼人,还是说起了内讧?不管哪一种都是对我有利的。
可惜
怪兽和塔巴不在我身边,否则还能趁乱搅和一翻。
我没有穿鞋,脚下发出的声音特别小,可船舱这一端到水手室尽头的走道中却隐隐出现轻声的嘶鸣,像是有某种生物存在的样子。
短短百米的走道在我眼中变得如此之长,我的时间已经不多,因为上面海盗的暴乱已经结束,沉重的脚步声距我近在咫尺。
就在我犹豫的瞬间,上方楼梯口忽然亮起了光,随之一声高喝响起:“这里有人!”这声音落下之后,上面海盗们的脚步声瞬间变的急促。
他们发现我了!
我猛地摇了摇脑袋,咬紧牙关向走道那头狂奔过去,黑暗中有奇异的生物跳出,擦着我的手臂和腿脚划了过去,一阵撕裂的疼痛从我四肢传来,狠狠地袭击着我的神经。
可我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着被抓住,被抓住就意味着求死不能。
我终于还是跑到了走道的尽头。
可向下的楼梯尽头什么都没有,没有怪兽和塔巴,也没有将军和他的亡灵大军。
就在这时,我来时那边霍然敞亮——海盗们下来了!
他们看见我之后便大喊:“他在那!”
我只想破口大骂,但我现在连开口骂人的时间都没有,我手脚疼痛步履蹒跚
,扶着楼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船的最下层。
再然后,我几乎要感觉到绝望。
楼梯下面什么都没有。
邪神在骗我!这孙子真不是个玩意儿,我本以为他重伤之下要借助我的身体疗伤,却没想到他到了这时候还给我整幺蛾子。
海盗们在这短短的片刻时间便来到了楼梯入口,我甚至能看清楚他们丑恶的嘴脸。
就在楼梯上方海盗露出胜利的笑容时,一声尖锐的嘶鸣声想起来了,这声音之大震耳欲聋,我竟然出现了短时间的失聪。
耳朵听不到,眼睛却是能够看到的。
楼梯上方有个地方的木板崩溃了,崩溃的木板之内出无数黑影,这些黑影发出嘶鸣声的同时钻进了海盗们的眼耳口鼻中,被钻进去的海盗立即身体膨胀成一个球,短短的时间内便爆炸开来。
水手室这一层如火如荼,我立即就有了争取生存的机会。
我扫视着最底层船舱,这里我之前来过,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并无不同,依旧是空荡荡的,只有一盏鲸油灯在舱壁上发出幽蓝色的火焰,提供小的可怜的视野。
我忽然想到,鲸油灯?!张棍子之前跟我说过,他就是从鲸油灯下找到的逃生密道。
我俯身敲了敲鲸油
灯下的舱壁,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
可我找不到开启这里的机关!
我尝试搬动鲸油灯,但是丝毫不奏效,最下层船舱里已经没有其他东西,要进入这条密道只有一个方法。
我抽出匕首,猛地向着舱壁夹缝处插了进去,锋利的匕首摧枯拉朽般捅破了舱壁夹缝,我将匕首使劲一撬,木板咔嚓一声被撬开,一个黑洞洞的通道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通道很窄,我趴下去才能进入,里面很黑,看不清是否还有机关,可此时我已经没有时间,我一俯身便钻了进去。
按照张棍子所说,这里面本来是有能翻转的暗格,但我并没有见到暗格,很顺利的就钻到了很深的地方。
这果然是一条向上的路,我努力攀着舱壁向前匍匐前进,不多时就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我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还是看到希望了。
我继续向前爬,这条通道的尽头应该是一扇隐藏的舷窗,我只要跳出这道舷窗进入大海,就几乎完全没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