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杨道长的说法,这些人都是惨遭横死的,需要魂魄到了地府才能够备案。
所以,只要趁地府的阴差还没有找到他们的魂魄之前,将他们的魂魄寻回,并归还到每个人的尸身里面,就可以救回他们。
寻找魂魄对于我们三个阴差来说,并不算是难事儿。
但让我们感到棘手的是这么多人的魂魄,该往哪里去找。
找到这一个,下一个就有可能落入其他鬼差的手里。
我身兼两地城隍,可偏偏分部所在的位置,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这时候表叔提了一个主意:“小阳,事到如今,在门只能去当地的土地庙,把这些魂魄给他截胡了。”
我眼前一亮,觉得表叔这个主意还是可行的。
按照常规,魂魄死在那里,必然会先去当地的土地庙集合。
有的思乡之情太过急切,便会禀着这个念头,跑回家乡,与亲人相会。
但如今这个年代,通讯发达,身在异乡也能跟家人父母通话、见面。
所谓的乡愁便淡了许多。
如果这些魂魄在前往土地面的路上,被我们拦截下来,以鬼差的身份将他们押往此地。
必然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虽然
这有点儿不符合地府的规矩,可想起那些无端端惨死在分部大厅里的尸体,我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动摇。
说到底,他们是为我们而死的,我们应该为这个负责,更别说我们还是地府的城隍、土地呢。
“好,那咱们事不宜迟,马上就去。”
表叔开着车,把我和念慈,带到了分部所在的土地庙。
但凡庙宇都坐落在僻静之处,越是文明发达的地方,越是如此。
分部所在的城市中,土地庙便坐落在一处荒野之内。
这里杂草遍地,那长得能有半个人高。
我们三人伏在草丛深处,准备刺探一下情况再说。
忽然听到锁链声响,我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扭头看时,果然是一队阴差,用锁魂链锁拿着我们那些同僚的魂魄,缓缓走入了土地庙。
该死,这里的阴差责任感居然很强,不等魂魄自己上门,他们就去拘拿了。
表叔挠了挠头:“小阳,咱们动手抢吧。”
我瞟了表叔一眼:“他们可是在履行地府官员的职责,我们要是抢走了魂魄,就相当于造地府的反。”
“那咱们怎么办?”表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我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去土地庙找当地的土地进行交涉了。”
表叔满不在乎的说:“小阳,你是两县的城隍,我和念慈都是土地爷,谁都不比他官小,咱们去跟他交涉,他肯定会给咱们面子的。”
说着,我们三人便朝庙门走去。
我们穿过杂草丛,借着月光,朝土地庙走去。
走没几步,土地庙遥遥在望,道路两边是一片庄稼地。
右手边的地里,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坟包。
看来这里不知道是谁家的祖坟,却被耕地占用了,时下正是给庄稼浇水的时节。
那些坟包被淹在一片汪阳之中,水面映着漫天的星月,坟墓犹如修建在星空之上。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抽抽泣泣的哭声,转身看时,却见田间蹲着一个女人。
长发垂地,看不清她穿了什么样的衣裳,双手抱膝蹲在一个坟墓前面,呜呜咽咽的哭着。
方念慈凑上来,下巴朝着那边扬了一下:“陈阳,你看那个,他世人还是鬼呀?”
我仔细往那边一瞧,见这姑娘蹲在水里,水面却没有一丝涟漪。
“没有重量,应该是魂体。”水面映着夜空,阴气正重。
前面就是土地庙了,这女
鬼有何冤屈竟敢在这里出声啼哭?若是让土地庙中的阴差听去,岂不被抓个现行。
这个念头刚在我心头落下,那哭声却陡然停住,反而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女鬼身子瞬间僵直,脖颈处传来“咔咔”的声音,扭头朝我看过来。
她似乎觉察了我们能够看到她的样子,惊讶的目光不停地朝我们上下打量,目光缓缓落在我们腰间的锁魂链上。
她的表情从惊讶,瞬间转化为愤怒。口中尖牙暴长,露出了厉鬼之相,自水中翻飞而至,朝我们伸出了长爪。
“放肆!”
这女鬼也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土地庙附近,公然袭击阴差。
方念慈的锁魂链已经甩了出去,链条的尖端,直指那女鬼。
女鬼扑来的势头不变,只是张开大口,朝着那锁链一口咬下。
便听到金属被碾碎的声音,那女鬼就像嚼冰棍儿似的,把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