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爷走上前,把四叔尸体上的灰烬扫下去,还好我们反应的快,四叔尸体没出什么事,只是尸体的脸色有些发青,这是即将尸变的征兆。
我连忙招呼几人,离尸体远点,不要让身上的阳气引动异变,刚聚阴过的尸体,对阳气最为敏锐,这时就算是一只猫狗都不能靠近。
“正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不仅是汗水,闻着还有股水腥味,和前两天的情况一样。
我把之前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讲到那个诡异的女人时,我噤了声,不由自主地看向顾正敏。
顾正敏听的入神,看到我的眼神,以为我在怀疑她搞鬼,当即开口,“你什么意思?”
我本来就看她不对劲,要不是顾正敏穿着睡衣出来,说不定我当时就把传家宝扔她脑袋上了。
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总和我不对付。
四婶是个有眼色的,拉了一把顾正敏,让我接着说。
我也没客气,把情况如实讲了,顾正敏没像我预料的破口大骂,而是冷笑一声。
“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和我妈,你说的时间我在屋子
里睡觉,要不是我听到你这边有动静,叫上了林爷他们来看看,说不定我爸的尸体都没了!”
我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四叔尸体的阴气稳定了些,当务之急还是让尸体入土,不然的话,说不定会引来什么东西,顺便看看坟地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我把想法说了,四婶心事重重地点头,看着倒是没白天那么难过了。
林爷联系了几个熟人,又让林松果取了几张九星布来,严严实实包裹住四叔尸体。
那几个叫来的汉子阳气颇重,常年干这种活计的,我看着他们把四叔尸体抬了起来。
我和林爷四婶几个,跟在后面,趁着他们不注意,我悄悄把林松果叫到了一边。
见识了这么多,林松果也没刚开始那么害怕,他手里攥着林爷给他的一截红绳,紧紧盯着我。
“你这是干什么?”我纳闷的看着他,这小子怎么一副要把我捆起来的架势。
林松果咽了口唾沫,红绳把他手都勒出了印子,“我老叔说,你连着几天碰到这种事。恐怕是撞了阴,让我注意点你……”
我没说什么,转头指了指顾正敏:“你的屋子离得近,有没有听到
顾正敏晚上出去?”
林松果想了想开口,“我前半夜起夜了一次,没听到什么,不过看到你四婶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和他一起跟了上去,刚跟上去,我就发现顾正敏静静地看着我。
也不知道顾正敏在那里看了多久,她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外套,里边还是那件睡衣,乍一看竟然和那个抱住我的女人,异常相似。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仿佛又缠绕上了我的身体,水草夹杂着特有的土腥味顺着我的鼻腔灌入。
我的身体一僵,脚步也停了下来,队伍正走到山间小路,人们的脚步声夹杂着抬尸人的窃窃私语,似乎没有人发现我的情况。
我又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味,坚韧的水草裹挟着窒息感缠绕在我的脖颈,我想抬手将这东西扯去,却一手拍到了个冰冷的物体。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脑袋一阵眩晕。
顾正敏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他的身后是熙熙攘攘的抬尸队,而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顾正敏身上的那件大红外套,慢慢的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此时她的样
子,和我晚上见到的红衣女人一模一样。
“啪!”就在我万分后悔,不多做一手准备时,我的后脑突然一痛。
与此同时,感官上的窒息感与鼻尖的香气骤然消失,林爷正怒目圆睁的看着我,他的手里拿着一截黑乎乎的木头,刚才他就是用这个东西打了我一下。
“醒来!”林爷大喝一声,我的脑袋一震,猛地清醒过来。
“正诚,你怎么了?”四婶和顾正敏担忧的看着我,我再往那边看去,顾正敏的身上哪有什么红色的外套,她还穿着那个睡衣,整个人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我猛地打了个寒蝉,那我刚才看到的女人是谁?难道真的有两个顾正敏,不,不对……
“他这是撞了阴。”林爷拉着个脸,看了眼旁边的林松果,“我给你的东西呢?”
林松果看着是被吓住了,连忙掏出那截红绳,按照林爷说的,在我手腕上绕了一圈,又缠到了他的中指。
这是一种定魂的方法,我以前看四叔用过,属于土方子了。
一般有哪家小孩被吓到失了魂,叫魂过后都会拿截红线,把小孩和阳气重的人牵上,借着成年人的阳气,定定魂。
人魂不定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