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服务员已经把咖啡端上来了,我看了眼杯子里的浮沫,没有动,由于从小和大伯养成的习惯,和咖啡相比,我喜欢茶味的清苦醇厚多些。
江承泽沉默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突然看着我说道。
“你知道吗?就在我们刚才说话的这段时间,我有很多种办法找到莹莹。”
我放在身侧的手缩了一下,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但你不能保证,你找到的江莹莹还活着。”
我都有些佩服自己,是如何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然而江承泽却一脸不在乎。
他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虚张声势。
江承泽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
“如果你们把我叫到这里,就是为了确定我的身份……那么现在我该走了,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说完之后,江承泽就要走,我连忙拦在他的身前。
“你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吗?”
我坚持的看着江承泽的眼睛,他却嘲讽地对我笑了笑。
“年轻人,下次威胁别人的时候,管好自己的小动作。”
我猛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自己的
手指,我在紧张的时候有搓手指的习惯,这几年已经改了不少,除非是相林松果那种和我一起长大,或者是对我非常熟悉的人,才会知道我这个小习惯。
江承泽的观察力竟然如此恐怖。
“我想你应该听听这个。”
我没有浪费时间和他争辩,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来跟他谈判的时候,我留了一手,特意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这样我们之间的谈话就能有一个备份,有必要之时可以把这个录音交给齐德海。
江承泽游刃有余的表情僵住了,他盯着我手里的手机,恨不得一把抢过去。
我慢悠悠的向后退了两步,到了齐景白身边。
录音的内容被我放出来,江承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够了!”
我从善如流的关了手机。
“现在你能用一个平等的身份跟我们谈话了吧?”
江承泽不在维持那副虚伪的面孔,他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我们的对面,抱着手臂,十分抗拒的姿态。
“说吧,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看了一眼齐景白,他开口说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
齐景白并没有隐藏他身上的问题,在胳膊挥动的一瞬间,江承泽看到了他那布满了尸斑的手。
江承泽愣了一下,随后以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齐景白。
那样子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而在他的眼里,又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感,蠢蠢欲动。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哈哈,早说呀……”江承泽笑了两声,随后摆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说道,“当年我和你父亲经商认识,合作了几次后就成了朋友,我们两个人走南闯北,经历了许多事情,有时候会碰上一些怪事,你父亲都用我不懂的方法解决了,刚开始的时候,齐德海还不愿意告诉我,他用了什么办法,可后来我们关系渐渐近了,我也就知道了观天君……”
江承泽的脸阴了下来,一层寒冰覆盖在他的眼底:“明明我们的关系已经那么好了,我甚至还认他为义兄,可我只是想加入观天君,齐德海怎么也不同意,我央求他,哪怕只是教我一些本领,不入观天君也可以,但齐德海的态度很伤人,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直到……你的诞生,以
及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了有关阴人的说法。”
一股子变态的笑意,在江承泽的脸上出现。
“大多数人都把阴人当做一个工具,但他们却忽略了这个工具最重要的一个用途,那就是,帮人通阴。”江承泽双手交叉,咖啡店的灯从四十五度角倾斜照下,我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此时,整个人的气质阴森森的。
“齐德海不答应教我本事,不让我入观天君,无非就是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和他提过阴人的办法,齐德海很严厉的否决了我,还把我骂了一顿,哼,什么狗屁兄弟,为了自己家传的手艺,不过还是把我当外人!”
江承泽越说越生气,他看着齐景白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那股子狂热的执着,让我看了都心里发冷。
“所以你当初,在你义兄的眼皮子底下对他的儿子下手!只是为了那不知真假的通阴?”我看着疯子一样看着他。
实际上,江承泽已经快疯了。
和他谈判之前,我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我大概向人打听了一下,江承泽这个人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公众人物,一些生平经历是很容易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