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想到,齐德海一出手,就给了我一块儿三百年的桃木。
这桃木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甚至齐德海在给了我之后,还一点担忧的问我,这树年龄够不够。
我当时就一脸黑线,还好他们找的人是我这个熟人,要是哪个其他的迁坟倌,说不定会狠狠的坑他们一笔。
三百年的桃木,这太够了!
不仅仅是我手里的桃木符,就连这上面所刻画的符文,也是用上了老料的朱砂。
我一边感叹着观天君的家底如此丰厚,一边也惊讶于齐德海的肯下成本。
我手里的引路明灯都如此好了,就更不要说齐景白躺的那副棺材。
金丝楠木。
而且是现做的。
先不说这木材有多么的珍贵,年份又有多么的久远,就说现做的这一条,就足以看出观天君庞大的能量。
我收回心中感叹,在时间正正好好是昨天下葬的那一刻,开口:“起灵。”
四个人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我抓着,温习过无数遍迁坟的步骤。
只见他们面色一沉,肩膀上扛着过梁木,低喝一声,就把那闪着暗金色光芒的棺材抬到了肩膀上。
四个人站稳之后,不由自主
的相互看了一眼,大概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如此沉重的金丝楠木棺材,竟然能被他们四个轻轻松松的抬起来,就连在远处旁观得齐德海,也在暗自惊讶,我能感觉到,他看向我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
我心中苦笑,这可不是我要出风头,引起观天君的注意,这可是没办法的事。
我于前方引路,白飘飘的纸钱,洋洋洒洒蔓延了一路。
手中的桃木符,燃烧着明黄色的光,此时从我掌心照亮了我周身范围,也包裹了我身后的棺材,以及抬棺材的人。
以往迁坟,选的时间要么是白日,要么是天将黑的时候,看着还不会这么显眼,现在就连远处的齐德海也盯着我手里的桃木符,更别说这些观天君了。
“留长若水,日月五星,无量大神,日月失昏……”
我稍加思索,就决定念咒,这咒是给那个胎儿念的,防止其在途中作乱,上次还是给那位老问山客念。
路走到了一半,阴物心里提着的一口气,也放下了一半。
“迁坟倌!”
忽而,一道尖锐细小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我皱眉看向声源。
发现之前还在路边站着的一个青年
,此时上半身前倾,仿佛要冲过来却被什么阻拦。
我感觉到身后有节奏的脚步一顿,马上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要惊慌,继续抬下去。
那青年用怨毒至极的眼神瞪着我,嘴巴里发出的声音尖锐:“迁坟倌,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阻拦我往生!”
我有些诧异,又觉得理所应当,这东西一直不安分,要是在途中不出点事,我还要担心它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呢。
余光看到远处的齐德海一脸焦急,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我把食指放在嘴边,对着他摇了摇头。
那阴物的身体还在棺材里,又有我的玉麒麟镇住,就这样还能跑出来作乱,可见江承泽这么多年,一直在供奉它,而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供奉,这东西又有多么强的力量?
被附了身的青年歪着脖子,盯着我身后的棺材,嘴里面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
我瞬间感觉到了一阵恐慌。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
“咯咯咯咯……”那个被附身了的年轻人,突然很诡异地看着棺材,嘴巴里没有发生任何声音,我却从他的嘴型中看出了一句话。
“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
随后我朦胧之间看到一个黑影,从那年轻人的身上非常而出,眼看就要进入棺材当中,然而下一秒棺材的周围泛起一阵朦胧的黑色光晕,我仿佛听到一阵奇异的叫声。
齐景白在棺材里闷哼一声。
我压制住了对他的担心,选择相信自家的传家宝,硬着头皮要把这个仪式坚持下去。
刚才的那一切说不定是那东西要传递给我的幻觉,为的就是让我在过程中出错,好趁机逃出来,又或者是对齐景白不利。
接下来的一路上并不平静,却也多亏了我安排那几个年轻人站岗,那阴物似乎没有成功,还是在棺材外面游荡着,只是他时不时地闯入一个人的身体上,附身之后,又毫无顾忌的发出令人刺耳的尖叫。
由于我之前特意嘱咐过齐德海,他即便在一边非常焦急的看着,也不敢过来。
“入土。”好不容易进行到了这一环节,我感觉我的指尖有些发冷,周围的阴气更是在瞬间就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浓度。
“迁坟倌。”我不知道这东西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此时此刻我只感觉眼前什么东西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