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弟坐在血池旁边,从池子中捞出的残肢上面掉落的血液浸湿我们的衣服,但是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那奇异的气味沾染我们全身。
这个墓主人真的是个恶魔,他找了不知多少先天畸形的人,用他们的身体组成一个巨大的血池,拘着他们破碎的魂魄,为他的阴煞风水局增加威力。
这里面的人有年代久远到我们不敢推算的,还有带着手表和充满现代感戒指的,我知道陈家村的人一定也参与了这血池的构成,陈家村和这墓主,真的是让人感觉恶心,他们毫无感情的残杀同类。
这些先天畸形的人在当时的处境普遍都不如意,墓宫的主人搜集他们,虐杀他们,尸体分割泡到这个血池,让尸体不腐。墓宫的主人连灵魂都不肯放过,将他们挤在这小小的空间,不得自由。这么多年这池子里面不知道聚集了多少怨气。
之后不知道陈家村的人是如何发现这个血池,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也开始搜集先天畸形的人,按着墓宫主人的方式,让这座血池得到补充和维护。也让这个阴煞风水局变得更加凶险。
“这是个疯子,他脑
子一定不正常!”表弟生气的怒骂道,“为了一个阴煞风水局,犯下这么多杀孽。他肯定要遭报应的。”
我不知道墓主人有没有遭遇报应,死在这里的人已经无法亲眼看到,看到杀死自己凶手遭遇的报应。
我不知道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这里面还有很多年幼的孩童和婴孩,他们原本的人生可能也会辛苦,但是也会过上或者普通的幸福的日子,或许有人可以创出来一片天,实现自己的愿望……
现在,我听着他们呜咽的哀嚎和痛苦的嘶鸣声。
“哎,”我叹着气,拿出狗血绳子,看着水中和身旁的肢体念诵着:“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
表弟也和我一起反复念着往生咒。其实往生咒这类只能对着完全的魂魄,血池的魂魄都是破碎的,这咒没有什么用处,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心里好受一些。
我想到我刚开始做这行时候,我爸也劝过我做点别的行当,他说我心太软人也
不是那么活络,做什么也比这行好他说我应该去当个体育老师,有寒暑假,没多少课还会经常被占课,占课的时候我就玩玩游戏尽情浪费人生。
一开始我还不太懂感觉他看不起他儿子,老和他对着干。
他总是反复告诉我迁坟倌是注定要近距离接触死者的,很多时候要冷漠点把死人活人的那点事看淡点看开点。
之后我真的做这行之后遇到了不少,有为了庇佑自己,讲长辈葬在些极阴地方。还有老人死后处理的不妥,开始闹腾的,这都算小场面。
我见惯了无力感和各种打着各自算盘的死人活人不管何时都满肚子算计,也习惯按着我爸给我的建议,少管闲事,看淡生死。
理智在告诉我,陈家村下方这墓和他们村人一定有关联,八门里的人或多或少也有和他们接触。说不定顾家齐家里面就有他们的耳目,也许我的亲属们,他们也正参与这个计划。
但是心中的愤怒却告诉我:管他们呢,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后台,不管谁保他们,我一定要毁了陈家村毁掉这个阵。
我决定了,不管陈家村背后的人是谁
,八门里的一些派系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会有多么的愤怒,我都要彻底破坏这个阵!我不是正义感爆棚的正义之士,也不是头铁到什么也不怕,我只是心中有一股火,催着我,让我点什么。
也许我还是以前那个任性妄为的顾家小二爷,做事还是那么不计后果,无论干什么都首先考虑自己。
我站起身拍拍齐景素的肩膀,“我们该走了,找到齐景白和顾正敏,把这个风水局的阵眼毁了。”
表弟点头起身,我们最后又看了下那血池,那些可怜人还在那血海地狱中沉沉浮浮,我们越往前走,池子越来越黑,直到融入黑暗。
表弟看着身后,有些不忍地说道:“你说这些人能顺利投胎吗?”
“破坏风水局试试看,这墓主人和陈家村是在太阴损了。”我心里还燃着那股火气和疑问,我大伯和二叔也会掺和陈家村的事情吗,如果他们也在里面,又扮演的什么角色,如果这个血池计划里面,真得有他们两人,我应该怎么办。
在我的记忆里我大伯和二叔都很疼我,我小时候八字很轻一直生病不好,经常要住在医院。所有人都告诉我
父母,我活不到十三岁。那时候我父母很忙正是工作上升期没有太多时间,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生病的我。非常辛苦。
所以很多时候我是一个人在医院的病房,我大伯和二叔两人就轮流去医院看我,陪我说话看书讲讲故事。有一年我听到大伯二叔和家里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