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敏姐，我看不清楚……”郑南拉着顾正敏的衣袖说道，她是个普通人，不像我们几个或多或少接触过不少夜间训练。

她这么走了一会，已经被路面上的小石头绊倒不少次。

顾正敏回过头看她，“跟着我的脚步走。”

郑南乖乖点头：“好的，正敏姐。”

路面雾蒙蒙的，我估算了下我们的能见度约莫只有三米左右，这种时候就算旁边多了个人，只要他能控制好脚步声，我们都很难发现到。

正想着，前面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那声音像是指甲在黑板上摩擦一般，尖锐刺耳，我们几人紧张地盯着前面。

那是个黑色的人形身影，看着有些飘忽，黑色的影子背对着我们站在前面不开口，顾正敏拦着我们，脸色微微发白，双眼紧张地看着黑影。

“你是谁……”顾正敏说话的声音有些干涩。

黑影脚下是一滩水迹，像是穿着湿衣服跑去游泳，然后又跑上岸一般，一阵风吹过黑影，那人身上的气味飘到我们鼻尖……

是来自水底的腐臭和水腥味，那个味道我很熟悉，甚至我问过不少次，在顾正敏妹妹身上，在长宁村的水底

，我都闻到过！

郑南绕过顾正敏接近那道黑影，她有些着急地喊道：“是你吗？程玉文！你在外面做什么……我找了你好久，但是一直都找不到你。”

黑影轻轻地颤抖下，她发出略微沙哑的声音：“郑南……你来看我了么？不，你不应该来这里，这里不属于你，你回去吧。”

我心中有些古怪，这个程玉文的声音非常沙哑，一点也不想个小姑娘，就是每天喝酒抽烟的老烟民都没她嗓子那么沙哑。她这个沙哑程度甚至可以直接去唱死亡重金属了。

郑南不解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啊，你为什么一直不理我，我不相信你是因为恋爱，也不相信你转学就要和我分开。”

说完她着急地走上前要抓住程玉文，周围猛然卷起一阵黑风，那风夹杂着小碎尘土，迷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我搓着止不住泪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趁着风钻到我眼睛，那小东西非常坚硬，眼睛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好不容易等我睁开眼，眼前还蒙着一层白雾看不清晰。

“给你。”齐景白递给我一张手帕。

我捂着眼睛，手胡乱摸索地找他递来的手帕，

也不知道中途摸到一个什么东西，那个东西柔软又潮又湿，带着冰凉的水汽。

像是刚从冰凉湖水中爬出来一般。

我的手猛一缩，齐景白拽着我的手腕，将那个手帕放到我手中，我拿着白手帕胡乱的擦掉脸上的水迹尘土，眼前的白雾也渐渐消失……

我眨巴着眼打量着齐景白，这个人旁边就是顾正敏和郑南，这两个姑娘旁边更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我刚才摸到的东西是什么？

我感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顾正敏看着我的呆样说道：“怎么了？程玉文突然就跑没了，不过郑南说了，她一定要亲眼见到郑南才肯回去。”

“好，我们继续走吧，她应该是跑回家去了。”

拜刚才那阵风，浓重的雾气被吹散了些，眼前的视线恢复不少，我们几个人很快就走到程玉文的那栋宅子。

“就是这里？”我疑惑地问道。

齐景白点头，他走上前按响大门的门铃。

叮铃叮铃……刺耳的铃声在雾气中响彻，过来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

这个声音听上去年纪很大，约莫是个老太太，声音尖而低，从嗓子里

发出轻微的咕哝声，像是有痰卡在喉咙中下不去吐不出来……

我冲着郑南使个眼色，这个姑娘很聪明，声音轻柔地说道：“你好，我是程玉文的朋友，之前说好今天来找她玩的，老师还托我给她带了教案。”

好姑娘！我心中暗叹，我原本还担心郑南会被之前的事情吓到，不过看她此时这条理清晰的样子，不像是被吓到了，还知道要撒个谎。

门里面安静一刻说道：“那你们进来吧……”

说完，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的气流朝着我们扑面而来，那是一股若有若无的水腥气，还有些说不上来的甜腻气。

两种气味夹在一起，吹得我头疼昏沉。看来住在河边的房子真的没有什么好的，这气味我第一次闻就受不了。

房间内点着一盏暗淡昏黄的灯，照亮一个妇人，她只看骨相，年纪约莫有五十岁上下，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眼袋深沉，脸上挂着皱纹，白眼球中是亢奋的红血色。

可她的脸却带着疲态，双眼无神，嘴巴紧抿着，脸颊上的肉聋拉着看起来无精打采，这样的老人也喜欢熬夜么？

“你们来的不巧，程

玉文出去了？”她说话语气生硬，看着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