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敏扒开我的上下眼皮检查着,她距离我很近,长马尾打在我的脸上,刺得我的脸痒痒的:“你都不能找一个远点的距离开枪吗?!”
眼睛被扒开的滋味并不好受,我眨巴几下眼睛,嘴上老老实实的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当时的情况复杂,距离我很近的地方是最大的一团鼠团,哪里是老鼠最多的地方,攻击哪里是最保险的方式,如果换一个位置,对这些鼠群造成的伤害肯定要打折扣……
顾正敏扒开我的眼睛,对着我的瞳孔轻轻吹来几下,眼睛上微凉的风带着刺激,让我更加控制不住地想要眨眼。
顾正敏手上的力气变大,有些不满地说道:“别眨眼!”
我老实下来,尽量控制着让自己忍受眼睛上的不适,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我眼角的位置,冰冰凉凉的液体充满整个眼眶。
“这是什么东西……”我脑袋后退,顶在身后的青砖上问道。
顾正敏按住我的另一边眼眶说道:“人工泪液,你的眼睛受到刺激,应该是要去医院检查,然后配合治疗的,不过现在这个环境,只能用人工泪液凑合下,减少眼睛的不适……”
“那我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
顾
正敏的声音有些迟疑:“可能一会儿,也有可能需要两天,就算你能恢复视力,这几天视力也会受到影响,看东西会有斑点。”
我悬着的心放下来:“没有瞎掉就行。”
“你要是在多来几次说不定真的要当瞎子了!”顾正敏的声音中带着火气,在我耳朵上捏了一下。
“疼疼疼……耳朵要掉了,现在对伤员的态度都这么差了吗,真是世风日下啊……”我靠在墙上,半死不活地喊道,实际上顾正敏压根就没有用力,耳朵上一点痛感都没有。
顾正敏气得够呛,说话都有些小结巴:“你,你!你现在开始给我碰瓷了?!”
有东西塞到我手心里面,是齐景白:“喝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拧开盖子往嘴里灌水,失明的滋味真的不怎样,眼前是白光,大脑是眩晕的让我对方向的判断彻底失去作用。
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嘴巴,找到瓶口往嘴里面灌进去。
大概是这次我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大概休息了十几分钟吧,虽然眼睛还是不是得流泪,不过已经能看清楚不少东西了。
顾正敏怕我的眼睛太干了,一直用人工泪液给我冲眼睛估计也有效果,即使模
糊,但是我的确能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
我彻底放心了,这次是真的没有瞎掉。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我视力彻底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有些奇怪的黄色斑点,看东西倒是非常清晰。
顾正敏晃荡着还有小半瓶的人工泪液,递给我手心中:“有黄色斑点很正常,你这个眼睛,估计这几天都要有这个斑点还伴随着眼干,这是人工泪液,刺激性很小,你拿着,没事就滴。”
我晃晃没剩多少的人工泪液,塞到背包里面:“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继续走吧。”
也不知道我们刚才那一番跑动,是来到了墓穴的那个位置。
这片区域的墓道要宽敞一些,墓道内不时从我们脚边窜出来几只老鼠,皮毛都被信号弹的高温烫的发卷,无头苍蝇一般的打转。
周围还零星几只老鼠幸存,跑到了这边,缩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似乎被吓破了胆。
我甚至还看到一只老鼠,尾巴位置还有后腿被信号弹撩伤,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没想到这大耗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跑到这边。
老鼠这玩意还真是命硬。
齐景白走在最前面,神色冷淡地说道:“按这个方向我们应该在去前殿的
路上。”
这类墓宫我了解得也不算多,尤其是地下的构造,只是大概知道分个前殿后殿,还有灵宫以及两侧的耳室,总体上都是按着死者生前住过的宫殿来修建非常奢华。
顾正敏看着周围有些疑惑:“这个墓主的坟墓怎么没有壁画?”
一般这类有钱有权的贵族,坟墓内必定有壁画,上面画着他们的丰功伟绩。
有的画的是自己升天后幻想中的日子,总之五花八门的。
到了权贵墓里看不到壁画,就跟跑到披萨店里却没有披萨一般奇怪。
这玩意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标榜身份都东西,要面子的就是没故事也要给自己编一些故事出来。
这位墓主怎么要当一股清流?还是感觉自己没啥故事所以干脆不画了?
齐景白说道:“或许墓主安排在冥殿或者前殿位置了。”
前面有几只体型极大的老鼠聚集在一块,它们比起攻击我们的那些体型要更加肥大。
看着就是非常不正常的痴肥,细长的尾巴都撑得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