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安静了好久,久到我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王长溥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认识……江承运这个人吗?”
我瞳孔猛地放大,握住手机的声音吱吱作响:“你认识她?!”
对面顿了下,轻声说道:“不错,我认识她,你记得我曾经给你讲的一个故事吗?”
“是那个在五十号区中邪的吗?”我回忆了下,想起来王长溥曾经和朋友一起放学的时候,几个孩子一起玩闹的时候路过了佛厂,王长溥则在锁孔里面看到一只奇怪的眼睛。
“没错……”对面的声音飘荡着,听上去精神不太稳定似的:“当时还很小,我们路过那家佛厂,其他的孩子都看过了,只有我还没看,我虽然恐惧,但是不想丢了面子,也学着人家的样子,趴在那个小小的锁孔看里面的东西,结果,就在里面看到一只眼睛……”
“我们……你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江承运也在里面?!”
“她也在……不止有她,还有王平,郑德文,萨穆一……”王长溥的声音轻轻地,带着一丝尖锐说道。
医院比较安静,现在是下午,外面阳光正
好,病人们都晒着太阳睡得正香,外面只有零星的几声鸟叫声,声音清脆,我听着电话对面有些失真的声音,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流失了……
“……那几个人,情况怎么样?”
王长溥发出一声苦涩地抽气声,“我……我查过了,他们几年前都死了……全都死了,没有一个例外!”
“你之前和他们断开联系了吗?”我稳住心中的不安,问王长溥。
“小学还没结束,我父母就带着我搬家离开了那边……我今天早上,挺一个老同学告诉我,江承运死了,死得很奇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想起来当时几个同学,我就顺着差……他们都是死了!全都是自杀!下一个,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
对面的王长溥声音变得更加尖锐,陷入了极度的惊恐。
“你先别慌……他们都是怎么死的,算了,王先生,方便见一面吗,我们当面说下?”我揉揉额头说道。
对面沉默了好久,似乎在考虑些什么,“还是之前的茶馆,你直接过来吧……”
我不再犹豫,换下病号服,直接从医院里面溜
出去,等到了外面,我随意找了辆车,和司机师傅说了下位置,往着王长溥的位置开去。
开车的师傅也是个碎嘴的,一听我的口音就是个外地人开始不停地搭话:“昨晚我们这边出来一个疯子,好像是跑到变电箱里面自杀了,要我说啊,这种人可真是坏透了啊!要是自杀就搁在自己家不行吗?非要跑到公共地方来自杀……也不知道医院那边昨天突然停电会不会出事。啧啧,真是作孽哟。”
我敷衍的点头笑笑,如果之前,我对江承运的死是自杀还有所怀疑,现在是完全不相信了,当年几个跑到佛厂门外的孩子,除了王长溥,其他几个人都死了,这事说起来可太古怪了……
车开得很快,到了王长溥的茶馆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茶馆经是关着门的,当下我就有些犹豫,脚步踌躇了起来,怎么这个王长溥叫我过来,竟然不开门营业!
“咔嚓……”
木门发出声响,一张白皙精巧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是之前那个白仙,只见她细眉弯弯,桃花眼,垂着眼睛时候,都能看到那烟波转动的水光,实在是个难得有气质的美人。
她
拉开门,看了下里面轻声说道:“进来吧。”
我一进门,就看到那王长溥坐在大厅的桌子上,那大厅很大,现在还是大白天,王长溥却将所有的门窗紧闭,他自己也是缩在一个角落里,神色憔悴。
他抬起头看向我,距离江承运出事还没有多久,但是这个原本小有成绩的中年商人早已失去来之前那股精气神,看着憔悴衰老。
“王先生……是我,顾正诚。”我看着王长溥飘忽不定的眼神低声说道。
王长溥整个人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他身子非常僵硬,显得神经非常不正常:“是你……你没死,你来了……”
我心下一沉,这个中年人在电话里面还只是声音有些慌乱,此时一见到这人,发现他看上去非常憔悴,精神更是不稳。
“咔嚓……”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那白仙关上了大门,轻轻地走到一边,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照亮了漆黑的屋内。
王长溥惊恐地说道:“白鹿!给灯开亮一点!太黑了!”
我看了眼那白仙,原来她叫白鹿,白鹿也是个脾气好的,细细柔柔的点头,打开了另外一盏灯,将房间内照的如同大
白天一般。
王长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手还有些哆嗦,水都倒出外面,“坐……坐吧。”
我坐下来,问王长溥道:“王先生,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