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中烈酒很快就少干了，再加上这地下空间密闭，楼下的火灭得非常快。

田星渊复杂地看着酒窖，石板上面是灼热的温度：“你们说……姓蓝的那家伙，不会找我们的事情吧？”

“应该，不会？”林松果不太确定。

“……算了，等见到他再说吧。”我底气也不是很足，毕竟在人家的酒窖下面放了一把火这事，实在不光彩。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当面为盗贼啊……”田星渊悠悠谈到。

顾正敏对蓝唐荣一向没有好感：“他下面的酒全都喝不了，烧了还能腾个地方。”

齐景白看着外面说道：“有人过来了……”

林松果说道：“嗯？我没有让人过来送东西啊？”

顾正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描淡写地说道：“那谁会知道呢……兴许是想看看我们呢。”

来的人是高神父，他眼下青黑，神情疲惫地站在大门处，“张老爷子快要不行了，他说院子里面还有你们要的东西，他自己没力气过去，让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就自己过去拿。”

我们都愣住了，那个张老爷子倒也不是非常熟悉，但是见过这几次面，这老

人家身强体壮的，长了一双盲眼，行动起来却要比很多年轻健康的人有力多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

高神父神色黯然：“昨天后半晚的事情，十一凌晨四五点突然叫我过去，说老爷子可能要撑不住了。”

顾正敏问道：“那个老人家，他有什么久病吗？”

“哎，年纪大了……”高神父揉揉满是血色的眼，“我听人家说，他们张家这几代好像有什么遗传病，对他们寿命影响很大，我劝过老爷子几次，让他先去医院做个检查，不过他怕花钱。”

我问道：“高神父，你知道是什么遗传病吗，有什么特点吗？”

高神父说道：“这个……光靠看我也看不出来，不过我推测应该是遗传方面的问题，听说张家这几代人，一出生就是残疾……”

“太惨了。”林松果真诚中带着些许麻木的说道：“人家快走，我们去人家的家里，可能不太合适吧……”

高神父叹气：“确实有些不合适，但是老张那个人，性格特别较真，做什么事情都要全给安排好……还是麻烦你们几位拿走吧。”

顾正敏安静地和我交流一个眼神：“既

然老人家性格要强，那我们就过去一趟吧，也能看看老人家的情况……”

我点点头说道：“也是，那高神父，我们几个等会儿就过去，你跟我们一起？”

高神父苦笑着：“我要跑趟县城。”

“怎么这么突然？”

“张老爷子县城那边还有几个亲戚，都是老人家不会用手机，我得跑一趟通知他们……”

看着高神父眼下浓重的乌青，还有那萎靡的精神，田星渊劝道：“高神父，你也别想得太多了，这生老病死本来就是正常事情，再说了，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高神父轻叹：“我知道，你们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吧，老张这人也不容易，老来得子，孩子脸上还有那样的胎记，孩子还没多大呢，老婆可就走了……”

他有跟我们说了几句，无非都是张老爷子这个人平生经历，还有这个人老人家性格是多么的较真，等手机传来一阵铃声，他才摇头晃脑着，踩上了三轮，消失在森林之中。

林松果也发愁：“人家都要过世了，咱们跑过去拿东西合适吗？”

“你担心什么，人家老爷子都不担心合适不

合适呢！”田星渊说道。

话糙理不糙，虽然我和老爷子非亲非故的，但是既然人家这么要求了，我们也不能太客套，显得不近人情。

等到了张老爷子的家中时，院子的大门开了一道小口，院子里面一片安静，我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张十一，他看到我们过来，神色平静地拉开门，让我们进去。

我想对这个年轻人说些客套话或者安慰两句，但是看着他漠然没有表情的样子，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十一低着头，带着我们穿过院子，走入客厅，推开一道老旧的房门，门口上散发着草药的气味，来源正是那挂在房门上的干枯艾草。

看到我们有些迷茫的眼神，张十一难得出生解释：“他从昨晚就一直在出现幻觉，村子里面的大爷说艾草可以驱邪……”

张十一推开房门，那因为艾草显得并不明显的气味，纷纷冲了出来，那是老年人身上的腐朽气味，是身体衰坏的衰败是一种靠近死亡的，代表着细胞衰落的气味。

是食腐动物最喜欢的气味，他们会循着这些气味，就算跨越十几公里，那些动物都会循着气味，找到属于

自己的猎物。

上一次我们见到这个老人家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