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们跑得非常慌乱,楼梯很陡峭,我只觉得自己头上有些发冷,好像有什么东西挥动着翅膀靠近我的头皮。
我心中猛地一颤,猎刀下意识的刺向头顶的位置!
“啊嘎嘎嘎嘎!”
耳旁猛地爆发出锐利的尖叫声,温热粘腻的液体糊在我头脸上,带着腥臭的气味。然后是巨大的翅膀拍打在我们身上的疼痛感,我听到身旁的田星渊闷哼一声。
身旁一团乱遭,我不知道被谁抓着,也不知道自己手中抓着的是谁的手臂,就这么晕乎乎地跟着他们拼命地往下跑,摆脱那个不停攻击我们的怪鸟。
那怪鸟也是奇怪,我们越是往下面跑,那东西的攻击就越是迟缓,漆黑中耳朵就会非常灵敏,可以清楚地听到那东西在我们头上远远吊着,却不接近的动静,那东西巨大的翅膀呼扇着,扰乱金字塔内安静的空气。
它越是这样,我心中就越发地不安,不知道这家伙打得到底是什么目的……
等到了最下面的时候,我感觉背后被人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我扶起那个人,他站稳后小心地绕道一旁。
“他妈……”田星渊小声地
骂了一句,他甩甩那个快要熄灭的荧光棒,荧光棒挣扎着,红色的光比刚才亮了些许。
“呼……总算是给那东西甩掉了。”林松果轻出一口浊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借着红色昏暗的光线,我看到田星渊侧脸上有一道狭长的血口,伤口并不深,但是却从脸颊连到耳后。
田星渊用拇指戳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卧槽!那玩意的爪子真的不是吹的!”
“嚯,你这个伤口可只能是不小……”我看着他脸上的伤啧啧称奇:“估摸要留疤了。”
田星渊手指停下,惊恐说道:“我他娘的,会留疤么这玩意?!可不能啊,我是靠着帅气脸蛋吃饭的美男子!要是脸毁了,还怎么靠脸吃饭!”
“……差不多就得了吧。”顾正敏满头黑线。
田星渊不依不饶:“怎么能算了,你知道这受伤的是谁吗,是一个帅哥,一个帅哥的脸毁掉了!”
“你他娘的,一个小口子别在哪里哭天喊地!等出去我给你药膏!”我踹了一脚田星渊的后面,不耐烦地骂道。
林松果递给我和田星渊了纸巾,我擦掉脑袋上怪鸟的血液,那血液是绿油油的
,看起来像是挤压毛毛虫连带着内脏和它消化液混合的奇妙液体。
我拿起来那上面带着绿呼呼液体的纸巾,放在鼻子旁边嗅了一下,齐景白正要阻止,却被我早早发现躲了过去。
只那一下,就差点没有送我离开这个世界,要说外面那个怪鸟是臭气,里面这位绿血鸟绝对是骚臭,就是狐狸都比不上这玩意身上的气味。
我顿时后悔起来没有老实听齐景白的,这玩意实在是太难闻了,要是在多来几下,我的鼻子就要彻底废掉,然后两眼一翻,看到孟婆给我端来一碗热乎乎的汤水……
“呕……”我险些没有把肚子里面的存货吐出来,可在外面吐得太多了,呕了半天肠胃里面只剩下水。
顾正敏拍着我的后背,皱眉疑问:“你是不是傻?知道这东西不好闻还要专门放在鼻子旁边闻一闻?”
我撑着大腿站着,痛苦地说道:“我他娘的,就是好奇……真的没想到这玩意这么难闻!”
顾正敏摇头,手一用力,快速地抓住我身上的百会穴和巨阀穴,穴道位置上先是一阵酸疼,然后迅速地,我感觉自己神清目明,整个人清醒了
不少。
“你还有这一手啊……”我揉了下头顶上还有些微微发酸的穴道,惊喜地看向顾正敏。
顾正敏一撩马尾,骄傲地扬起白皙的小脸说道:“那当然咯。”
她得意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让人生不起来任何情绪,我眉眼一弯看着她笑出来。
“心疼心疼伤员啊……”田星渊揉揉伤口附近的肉,可怜兮兮地说道。
林松果递给他纸巾放在伤口附近止血:“田先生,纸巾按这点,免得再出血了。”
田星渊的双眼皮很深,黑眼珠又很深,垂着的时候就跟个大金毛似的,每次他遇到了什么事情,总会摆出这种眼神看着人,不过这招只对姑娘家管用:“小二爷,说好了啊,你们家的那个药一定要给我啊!”
我越发熟练的无视他腻腻歪歪的眼神,敷衍说道:“行,你放心,等出去你问我要就行。”
一直沉默走在前面的张十一停下脚步,语气微弱得像是体积极小的动物发出来一般:“这里好像有人……”
刚才还在那里装的可怜巴巴,对着每个人都在不停卖惨的田星渊双眼一临,手中的匕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以极快
的速度射向那位置。
那地方发出闷闷的声响,像是用锐器划破羊皮,是熟练的老猎人将羊皮和羊肉完美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