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孔承运说的,不将房子的继承权交给儿子,而是将每月房子产生的租金转给孩子……这么做,岂不是非常麻烦么。
我有些不理解这样的行为。
顾正敏摸索着画中的油画,秀美的脸上露出来不解:“上面没有阴气……真是奇怪,如果这幅画可以控制孔承运,怎么上面却没有一点阴气……”
“应该是房间里面其他的东西在控制孔承运?真是奇了怪了,这房子里面发生过什么,里面住得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我总感觉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房子的主人,任文君……”我低声说道。
齐景白挪开沙发,小心地捡起一块发光的,上面沾染污渍的碎玻璃:“玻璃上面有血迹……”
我立马凑过去看,沙发下面已经许久没有打扫,地上积攒了不少的灰尘和杂物,攒成一团的头发结成小球,皱巴巴的纸屑,看起来和装饰奢华的房子格格不入。
而放在齐景白手中的那小玻璃,非常小,上面还沾染着陈旧的血迹。
暗红色的血迹凝结在上面,像是不显眼的普通污渍,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绝对不会是什么污渍!
“嘶……
这里还有几块。”顾正轻声说道:“上面也沾染了血。”
我顾不上脏,蹲在地上,将那些灰尘拨开,露出藏在下面的地板,那木地板上,是星星点点的血液,红褐色的陈年血液,已经在地板上凝固,完全看不出曾经的鲜活。
“这个位置……”
我有些迟疑地抬头看向他们两人:“我记得任文君死的位置,和这个位置是对应的。”
“没错!”顾正敏思考片刻说道:“就是这里,只是任文君家中这个位置没有摆放沙发。”
我小心地捏起地上的纸团,那纸团皱巴巴的,还有些发软,应该之前遇到过水,一展开纸条,就是整齐的几个字。
蓝色钢笔书写得字迹已经晕开,却仍然可以辨认出上面写着:不要回来。
“不要回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让谁不要回来?”顾正敏疑惑地问道。
我摇摇头,将纸片伸展开,仔细检查,这是信纸,如果我没有猜错,写下这段文字的人,应该是打算将这段话寄给某个人,只不过这封信尚未寄出,写信的人就已经遭遇了不测……
顾正敏说道:“这个人是用左手写字的哎。”
正如她所说
,写信的人用左手写字,虽然字迹十分工整,但是在转折还有收笔时候,都显得略微僵硬,就如同一个刚学会用左手写字的一般。
我看着地上那些沾染血迹的碎玻璃渣,还有这位突然用左手写信的寄件人,开始怀疑,这个临死前,是不是还遭遇到了什么事情……比如说,分尸。
我看了眼门口附近挂着的那幅油画,画中的年轻男女嘴角带着笑意,好像在冲着我们笑一般。
“嘀嘀嘀……”
齐景白提醒道:“你手机在响。”
我慌乱低头,摸出来手机,原来是小燕发来的短信:“顾先生,我刚去了我丈夫的墓地,里面情况不对,我听到有东西在哭……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联系你们,请你们务必过来一趟,帮我看下是否是我丈夫的灵魂遭遇了什么不测。”
看着这天短信,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好办啊这次,小燕说听到任文君坟墓下面有哭声。”
顾正敏啧了一声:“这事情弄得,这边先别管了,先去看看小燕丈夫的墓地吧,里面估计是起尸!”
话说完,我们就带着东西匆忙的按着小燕说得位置赶过去,那是郊
外的一处坟地,也是我们这边相当有名的坟地,因为这地方靠山傍水,一看就知道是处吉地,所有很多人都习惯将坟地建在这里。
我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灰暗的天空格外沉闷,还隐约有些发红,似乎随时要下雪,
小燕站在一棵柳树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目光深沉地看着地面,冷风吹得她面部发红起皮。
看到我们过来,小燕这才抬起头,“多谢多谢……几位对我们一家的恩情,我会永远记住。”
顾正敏叹了口气,递给小燕一个暖宝宝:“你丈夫的坟地是在哪里?”
小燕看向地面:“就是在这里了。”
我们走上前,果然看到一块石碑隐藏在柳树后面,距离任文君入土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新翻出的土层,和周围已经完全看不出区别。
只有那墓碑才能够证明,在这柳树旁,埋着一具尸体……
小燕安静地看着石碑上的字,那上面简单地介绍着任文君的平生,从出生到死亡,短短不过三十来年,甚至没有写他曾经做过什么,“就在这下面埋着,今天我原本是想过来给他烧些纸钱的,可一过来就听到下面
有什么东西在小声哭,我试着交流,但是完全得不到回应,只能听到下面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