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他们已经离开石室许久,对于此刻石室内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他们离开不久,冒着黑烟的棺材里头先是涌出了大量的虫子。紧接着,一个没有脸的男人直直的坐了起来,表现的有些迷茫。
他的面庞可以说是一块白板,没有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耳朵的位置是两个针头般大小的眼儿。皮肤很白,白的像是一张没有污染的宣纸。
无脸男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抓起一把从棺材里头往外爬的虫子,用力一挤。
“咔。”
手里头的虫子碎作一团,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出,缠绕着手腕如同爬山虎一样蜿蜒到小臂上。
无脸男摊开手掌,另一只手翘成兰花指,用一根手指头蘸了蘸虫子鲜红的血,凭着感觉,一点一点的在自己脸上画了起来。
他先是给自己画了一张嘴,再画了鼻子,最后才画眉毛和眼睛。当眼睛点上的那一刻,本来勾勒出的粗糙的线条竟真的突然变得灵动起来,尤其是眉毛,竟还抖了抖。
他垂下手,从棺材里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缓缓转过头,看向被人面虫子腐蚀后的大门,看向熊飞他们逃走的方向。
用
血勾出的简单地就是一条线的嘴巴忽然弯了起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
另一边。
熊飞和张宏并肩站着,张新京在他们的对面,满脸阴云,活脱脱就是一个正在接受审讯的犯人。
张宏抱着手,上下打量着张新京,语气严肃,“别的不说,我们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就说说我们是在哪儿认识的吧!”
“还有啊,你以前说的要一直叫我张哥你还记得么?”张宏大有趁机“欺负”张新京一番的意思。
听到这话,张新京是连翻白眼,拳头举了起来,“我喊你张哥?我什么说过这话?我给你三秒,你再好好想想。”
熊飞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张新京,细致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也不能怪熊飞他们太过于小心,毕竟现在情况特殊,已经出现了被假的张新京骗进石室这事儿,差点就成了人面虫子的桌上餐。
他们可不想再遇上这样的事,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经过十几分钟的确认,熊飞和张宏把能问的都问了,再次确定眼前人就是如假包换的张新京之后,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熊飞拍了拍张新京的肩膀,笑呵呵
说道,“不要怪我们太小心,只怪敌人太狡猾。”
“你还怕我多心不成?没想到你们遇上了这样的事儿,我想想都挺害怕的。”张新京瘪嘴说道。
过去的时间里熊飞和张宏已经把他们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新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假的自己。
“那你离开那会儿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耽误那么长时间也没有看到你的人影儿,怎么喊你你也不答应?”
张新京挠挠头,皱起眉头,“说实话,我有点记不清了。”
“记不清?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怎么就记不清了?”张宏追问道。
“当时你们不是让我去进来的方向看看么?我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中间也没有经过任何的岔道,走了很远,但就是找不到出口。”
“后面,我误打误撞的走到了一条地下河里。应该是地下河……那里的水很清,清的跟一面镜子似的。我蹲在河边往水里头看,水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然后呢?”
“然后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还在岸边,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真的一点都回想不起来。醒来之后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
长时间,就慌慌忙忙往回走,找你们。可你们也已经不见人影,这不,后头我找到了石室外面。”
“我想,你们说有一个假的我从我离开的方向过来,迷惑你们,领着你们去了放着棺材的石室。那东西会不会就是从地下暗河里头出来的……”
“你们不是说了么?刚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就是湿漉漉的,跟个落汤鸡一样。”
张新京摸着下巴,用分析的语气说着。
熊飞阴沉着脸,一边听张新京说着,一边回想他们自进到森林之后、一直到现在遇到的事情。
越想,他就越觉得不对劲儿。
他抬头看了看张新京和张宏,“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还没有跳出别人下的套?”
“什么?”
“啥意思?”
张新京和张宏都直勾勾的盯着熊飞,两人的脸上布满了相同的疑惑。
熊飞反问,“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儿吗?”
“不对劲儿?这他妈,从我们进山之后,啥时候对劲儿过!”
张宏连连点头,“张哥说得对,我也觉得是,从我们进山之后就一直遇到各种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