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霄阴着脸,点点头,“是,我以前就想在郊区找个僻静的地儿,过一过田园生活,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什么问题啊。只不过……你后来又为什么把房子卖了呢?作为金蝉阁的当家人,我相信你不缺那点钱吧?”
廖霄冷冷一笑,“后来不想过田园生活,就卖了呗。买卖买卖,有买有卖,不是很正常吗?”
熊飞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他也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后来那栋房子里住了两个老年人,但是没住多久,他们两人就死了,据我所知,他们死的很不正常……再后来,又有一家老小住了进去,但是,他们也死了……无一例外。”
廖霄作出一脸无辜,奇怪的看向熊飞,上身也往熊飞探了探,直勾勾的盯着熊飞说道,“你也说了,那是我把房子卖了之后才出的事儿,房子卖都已经卖了,我生意又忙得很,怎么会有时间去关注这些?所以你说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哦?是吗?”
廖霄回答得很坚决,熊飞却是毫不掩饰的表露出了自己的怀疑。
“如果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这事儿,那你可真是无聊。是不是你们五芳斋现在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所以你这大管家一天闲得没事儿干?”廖霄往后一靠,“哈哈”笑了起来。
廖霄笑得很放肆,笑声中是满满得讥讽。
熊飞并不恼怒,平静的看着廖霄,用同样平静的语气说道,“五芳斋有没有事儿,廖大阁主难道不清楚吗?”
“金蝉阁和五
芳斋向来是水火不容,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怎么知道呢?”
“永昌商厦,谢刚别墅……这些事儿你都不知道?”
“哦,听说过。怎么?跟你们五芳斋有关系?”廖霄装的倒是很像,说话的时候有着满满的疑惑,就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熊飞仍旧是平静如常的模样,见廖霄这个样子,他也是往沙发上一靠,耸耸肩,一副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的状态,轻声说道,“跟我五芳斋能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今天也不是因为五芳斋的事儿来的。”
“不过廖大阁主一直藏着掖着,我却是绷不住了,该给你说说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哦?愿闻其详。”
廖霄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茶水表面的茶油,正送到嘴边的时候,熊飞接下来的一句话确实让他愣住了。
“你的父亲,说他想你了,想让你回去看望看望他。”
端着茶杯的廖霄手明显一抖,茶杯一晃荡,水都撒了出来。他一阵失神,慌忙把茶杯撂下,怒目瞪着熊飞,迟疑的站起身来。
“你刚说什么!你说什么鬼话!我父亲?我父亲早就已经死了!你堂堂五芳斋的大管家,跑到我这里来胡言乱语!成何体统!是不是真的以为我金蝉阁怕你们!”
在熊飞的记忆中,廖霄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一类人,不管是多大的事儿似乎都没有他喝茶重要。
熊飞也是没有想到在提到他父亲的时候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这另一方面却是让熊飞确定了地洞老人的身份。
看来老人是真的没有
说谎,给他的照片也是真的。
熊飞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的猜想,但并没有影响到他说话,见廖霄反应之大,他趁机继续说道,“我见过他了,他过得很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阴暗的地底,终年不见阳光,靠吃腐肉为生,过得生不如死……”
廖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想要扳回局面,努力地使自己神色变得正常,也在失神中再次坐下。
他看向熊飞,眼睛里面似乎都冒着冷光,他沉沉说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你真的听不懂?听不懂的话,你总看得懂。”
熊飞懒得和廖霄多说,直接把照片拿了出来。只是熊飞留了一手,拿出来的是复印件,并不是原件。
看到照片,廖霄的眼睛都直了,顿时愣住。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熊飞,拿起照片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这……你这是哪儿来的?”
“你说呢?我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知道?自然是你父亲亲手给我的。”
廖霄皱起眉头,随即冷冷一笑,看向熊飞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拿一张复印件就以为能糊弄我?你是不是当我是三岁小孩?”
“原件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带给你。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就是一个传话的,至于你信不信、去不去,那都是你的事儿。”
说罢。熊飞端起茶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缓缓说道,“堂堂金蝉阁的阁主却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囚禁在地底,让亲生父亲饱受折磨,自己却享受着荣华富贵。甚至杀害了自己的母亲…
…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