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直接蹲在了铁笼旁边,盯着女人的眼睛,他想出了一个注意,既然无法正常交流,他只好换个方式进行试探。
他用女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的脚?”
女人没有更多的异常,只是把身体蜷缩着尽可能地离张烨远一些。
“你如果不愿意回答,点头摇头都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看到少了一条腿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女人便开始拼命地摇着头,甚至用脑门撞铁栏。
女人如此异常的表现,便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是那个让她犹如梦魇般,甚至把她逼疯的人,极有可能只有一条腿。
凝望着女人的面孔,张烨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一切尽收眼底,再度问道:“那个人是不是拿着什么利器威胁你啊?”
听到这话,女人眼睛瞬间圆睁,碰红的脑门爆出了根根青筋血管。
“那人拿着的利器是什么?刀子?斧子?还是剪子?”
“呜呜呜……”
女人口中被破布塞满,她的情绪相当激动,却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
“看来应该跑不出这些东西,让我想想那个人当时做了什么。”
张烨的声音逐渐放低,却又还是让对方听得到,说:“是劈的还是砍的?他是不是觉得你长得畸形,相貌不够完美,从而借口帮你改变?又或者想要借你的一条腿呢?”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被囚禁的人在不断减少,在做那样的事情时候,你是不是就眼睁睁地看着,整个过程都看到了对吧?”
女人疯狂地摇着头,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好像在说她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你真的没有看到吗?可你为什么要害怕脚呢?是不是有一只脚掉在你的身边,要是你走在什么地方的时候,被一只斩掉的脚绊了一跤?”
到了这一刻,张烨觉得女人虽说是被吓疯了,但是恐怖的记忆片段残留在脑海中。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张烨提到了让女人害怕的东西,她虽然已经疯了,但是肌肉的记忆让她内心无比的恐慌,从而通过叫喊,还有剧烈的挣扎,来释放她自身的压抑。
人会说谎,甚至连动物也有欺骗的手段。
但是本能是不会说话的,张烨已经从这个女人的身上证实了自己猜到的一部分。
“你不要怕,只要你没有参与,那你就是无辜的幸存者,我来就是救你出去的,只要今晚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那样你也就不用再胆战心惊地活……生活下去。”
张烨本来是想说活下去,但是觉得措辞不好,便又停顿了一下改了口。
证件偌大的洗衣房中霉味极重,张烨近距离地停在了女人身边许久,也不知道后者有没有听懂他的话,不过看得出情绪朝着稳定趋向走。
他尝试着再度把女人口中的破布揪出来。
缩在铁笼的角落中,女人面色惊恐,她嘴唇颤抖着,不断地重复着:“脚啊!脚啊!”
“她是受了多么强烈的刺激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张烨随手把破布丢掉,忽然洗衣房的门被推了一下,力气用的不是很大,好像准备轻轻地进来,但没想到门后面有一台洗衣机依着。
“这间房在走廊深处,周边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不存着有风灌进来。”
张烨准备先堵住女人的嘴,他看了一眼随便溜达的大黑公鸡,估计是房间里边的霉味太重了,所以连它也没有警觉。
“看来其他人靠不住,只能靠我自己,一切要小心为上。”张烨紧握着手中的工具锤,全神贯注地盯着房门。
这时候,他眼睁睁地看到,有一只手从门缝中探了进来。
说是一只手,其实就是几根手指。
原因是门缝太窄,对方只能勉强进来几根指头,想要确认门是不是从里边反锁了。
“难道是凶手?”
经历了几次任务之后,张烨早已经不是刚刚没
了父母的那个孤儿,他不慌不忙地打开了背包,将一把刀拿了出来,同时不忘了把手腕上的微型摄像头对准门口。
如此一来,直播间里边的水友不但可以清楚地看到接下里会发生什么,也能看到他本人是怎么处理的。
做完这一切,他便是躲在门的一侧。
过了片刻,洗衣房的门再度被推了一把,很快外面的人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几次三番之后,开始用力地撞门。
嘭!
终于在猛烈地一下撞击,那台洗衣机被撞倒在地,同时门也打开了。
张烨已经在直播间的微型摄像头,非常清楚地看到门口的情况。
两个男人站着。
一个几乎毁了容的手持一把消防斧,另外一个拄着单拐,一只手里也拿着一根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