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慌!
密谋的二人,此时都慌得一批。
尼玛玩得有些大。
出了事,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但...但好像又挺刺激的。
年轻人就是喜欢刺激。
张斐是眼泪汪汪道:“陛下,要是被抓住,小民就完了呀!”
言下之意,你是皇帝,你被抓着,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可赵顼认为,我特么是皇帝,肯定不能由我来背锅呀,这会坏事的,是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朕可以保你,你保的了朕吗?”
“.......?”
张斐眼眸一转,“陛下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在皇宫里面印发,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谁也不敢查到皇宫里面去啊!
赵顼狠狠瞪他一眼,“你.......”
话一出口,他似乎意识到嗓门有些高,心虚地左右看了眼,又低声道:“你是疯了吧。在皇宫里面印发小报,到时朕想撇清......咳咳,这主意是你出的,当然得由你来做,这事就这么定了。”
拜托!我可是有正当职业的,我本来还打算做一个正经的传媒大亨,这小报完全是帮你出主意,干我屁事。张斐顿时萌生退意,道:“陛下,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
赵顼稍稍犹豫了片刻,摇头道:“不用考虑,就这么干。”
其实他心里对士大夫意见不小,早就想骂骂士大夫,只是没这个胆,关键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张斐此策,无意间打动了他,就算解决不了问题,出一出心中恶气也好啊!
未等张斐拒绝,赵顼又问道:“何策可解远虑?”
张斐郁闷地瞧了眼赵顼,知道这锅肯定是自己背了,不禁暗叹一声,我这还真是自作孽啊!答道:“如果那些佃农真的要上诉的话,小民也是能够打的,但是关键就在于,佃农们不敢打这官司,原因就是如果佃农打官司,可能连生计都丢了。”
赵顼轻轻点了下头。
张斐道:“依照我朝律例,垦田即为永业,土地是地主的,这是无法改变的。在无法确保佃农的生计,始终要受到他们的制约。”
赵顼问道:“可如何确保佃农的生计?”
张斐道:“只能依靠商业,鼓励商业发展,创造出更多的生计,如此方能削弱地主对朝廷的制约。”
这生产资料的问题,还得是依靠经济原则,律法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就事论事,地主也是人,人性就是自私的,能多赚一点,为何不多赚一点,能少承担一点风险,为什么不少承担一点风险。
要是人人都跟许止倩一样,那就没有地主了。
赵顼却是听得直摇头,哼道:“那些大富商比起地主而言,更是不遑多让,亦不可信也。”
地主就已经让人头疼不已,又整个大富商出来,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张斐道:“话虽如此,但我朝对于商业的管控是远胜于对农业的管控,同时商业给国家带来的风险,又远小于农业,从商业方面着手,是要简单得多。”
由于土地私有制,导致宋朝国家控制的土地,只有全国的十分之一,其余的都控制地主、豪强、军官等统治阶级手中。
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土地改革,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反倒是对商业的管控,是极为严厉,因为宋朝有着强大的禁榷制度,基本上大宗商品都是国营。
这导致今后宋朝的税收占比,商税占百分之七十,而农税只占百分之三十,在整个封建社会,都是独此一例。
赵顼觉得也有些道理,问道:“依你之见,又该如何从商业方面着手?”
“立法!”
张斐立刻回答道:“唯有通过法律,才能够确保既鼓励商业发展,同时又牢牢控制住那些商人。”
他肯定还是走法制路线,只不过改革农业,这阻力太大,特权阶级太多,朝廷又缺乏在这方面的管控,在张斐看来,是寸步难行。
商业不同。
盐、铁、酒,等等,全都在朝廷手中,朝廷就是老大,这里面有很大的立法空间,也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如果说朝廷通过立法,令商业得到提升,到时针对农业进行调整,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也是张斐最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这法制得先往哪边,收益最大,没有收益,就没有理由推动法制建设。
赵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斐又道:“这回陛下要吸取朝廷在农业方面的错误决策,不能给予太多特权,最好是不给于任何特权,一切都依法规行事。
同时也要避免商业中出现佃农的现象,在人工雇佣方面,朝廷就应该立法适当的确保劳工的利益,而不能如对待佃农一样,只考虑到地主的利益,如此亦可限制商人势力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