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行。
靠不住,一个两个全都靠不住!
秦盛脸上现出疯狂之色,手暗搓搓地伸向床角——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众人心道不好。
就在这时,秦翔一阵风似的蹿到龙床之上,以剑为刀,直直地劈了下去。
秦盛吓得面无血色,连忙收回手,抱着脑袋滚向床尾。
手起剑落,床角的机关哗啦啦碎了一地。
又是一阵机括声响起,梁柱上的出箭口悉数关闭。
终于再也没有利箭射出来。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秦翔半跪在龙床之上,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秦盛惊恐地抱着脑袋,瞪大眼睛看向这个从前一直看不上眼的儿子。
其他人脸上的惊讶之色尚未散去。
只听“扑通”一声,秦翔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
秦西遥连忙奔过去,扶向他的腰腹,然而,手上却意外地触到一片湿热。
看清手上血渍的来源之后,秦西遥颤着声音喊道:“翔儿中箭了!”
安阳长公主一个箭步冲过去,抬剑比在秦盛颈间,柳眉一竖,“解药!”
“这是塞外剧毒,没有解药……”秦盛面色复杂地看向秦翔。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银盔的小将猝不及防地冲到秦翔跟前,把人往肩上一扛就往外跑。
一屋子人全都蒙了。
秦西遥提着衣摆试图追上去,却被秦渊拦住。
“七王叔,那是托巴王子。”秦渊低声说道。
“托巴王子也不能抢我儿子!”秦西遥拨开秦渊的手,急道,“翔儿他中了剧毒必须尽快医治!”
秦渊再劝,“托巴永俊手下能人众多,他不会害秦翔,更何况,还有安雅姑母家的猫……”托巴永俊多半有特殊的方法能尽快联系到安雅长公主。
秦西遥心头一动,“那只药猫?”
秦渊点了点头。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那只猫的来例和特殊之处,他们都知道。
四皇子的死最终让事情成为定局。
秦盛原本就没有同秦渊抗争的资本,此时就连挣扎的理由都没了。
安阳长公主将安亲王送回安王府,转身拉上安子铭便去了秦州。
秦西遥到底还是不放心,带着护卫追儿子去了。
秦渊留在宫中,安排受伤的卫兵前去医治,同时等着秦盛写下禅位诏书。
是的,“禅位”,而不是“传位”。
他留着秦盛的命,就是为了让他活着把皇位交出来。
这是属于秦氏嫡系的皇位,是属于皇兄的皇位,也是属于皇兄的儿子秦志的皇位。
秦渊筹谋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点坚持。
秦盛亲自处置了皇后,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
皇后季氏,以残害皇子、谋害宫妃之罪被赐自尽。
季家抄家,家产充公,季氏一族无论老幼,男子流放,女子充为官奴。
季氏手中天、地两队飞龙卫上到统领下至普通兵士全部远戍边关,终生不得返京。
季府抄家那天,皇后站在宫墙之上面无表情地看向母家所在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问她还有什么念想。
那日,天上飘着冰冷的雨丝,皇后一身白衣,素面朝天,随着慈远寺的暮鼓声响彻京城,她突然纵身一跃,猝不及防地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守卫根本来不及阻拦。
曾经的一国之母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摔断了脖子,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皇帝留给她的最后一点体面,她没有要。
曾经手握众兵、显赫一时的季家,随之冷冷清清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秦渊要求的禅位诏书也很快公之于众,是由刚刚官复原职的中书舍人黎聊所写。
“朕年逾五十,身体欠安,于政事虽有心却无力。秦氏子渊,人品贵重,屡有战功,必能克承大统,仁爱百姓。今朕祗顺天命,出逊别宫,禅位于渊,以安黎民。主者宣布天下,以时施行。”
朝堂上自然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怀疑秦渊使了不入流的手段,甚至将季氏抄家以及四皇子的死都安在了他身上。
也有人叹了口气,生出“果然如此”的感叹。
当然,更多的人乐见其成。
近年来,皇帝的所做所为屡屡触犯朝中清流的底线,与之相反,秦渊整顿兵部、改造船只、组建新式海军等一系列举动深得人心。
再加上近来小世子砸粮仓、救灾民、建立安置所的事迹也被记到了秦渊的功劳薄上。
总之,平王殿下即位可谓是众望所归。
至于某些酸腐文人的口诛笔罚……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