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男人不出现,他会规规矩矩地嫁进王府。那日他问了一句‘不嫁他难道嫁你’,男人只是笑笑。男人的笑容他很喜欢,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高高的眉骨舒展上扬,桀骜不羁却又温暾豁达。爱上这样的男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果男人说一句‘我不会娶你’或是男人不那么对他笑……
“放他走!”
海钰示意弓箭手退下,“齐君最好考虑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王爷为何一定要杀他?”
“哬哬哬”海钰连声冷笑,“身为本王的齐君你这般维护他就足够他死千百次了”
“我……”
“别说你在脸上划几刀就是你把鼻子削下来本王也有办法将它粘上去,弓箭手准备”
就在海钰高举的手将要挥下之时,仕晨腾空而起手中的剑直指海钰。一护卫立刻挡于海钰身前,利剑反手握住横扫出去断其头颅,剑气击得海钰倒退几步。“越王剑第二式孔雀翎?”
“王爷好身法”
仕晨豁出去了,既然出了手就必须在二十招之内擒下海钰,否则等所有的弓箭手聚集起来他将死于万箭之下。显然仕晨低估了南凉第一勇士,不要说二十招就是两百招他也制不住海钰。两人纠缠之时弓箭手已将魏无双层层围住。即便他武功超绝,能对付百人、千人却也敌不过军营中所有将士。
“海钰——”
随着一声清亮的声音一张褶子从半空中旋转落入海钰之手。“谦儿!”海钰即刻抽身停止与仕晨的打斗,“这是谦儿的字迹!” 陈旧泛黄的信封上有苍劲俊秀的三个字,‘清芜启’,悸王名钰,字清芜。
“这是司徒将军的亲笔书信”麒儿缓缓走向海钰,众将士察觉事情有变也都收回了武器。
海钰用颤抖的手打开信封,“信!信在哪里?”
“信在我这里”同样发黄的白纸夹在麒儿两指间。
“给我!”海钰右掌化为利爪灌注内力直逼麒儿似乎要一击将他的颈子折断……
强大的气流将麒儿的头冠震飞出去,青丝飞舞,额头淡淡的双戟印痕呈现在火光中。
魏无双紧紧扣住海钰的右手腕。两股真气在相接的手间撞击,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小子,你不怕本王废了你这只手?”
“是王爷怕了吧”
海钰暗自心惊,区区小儿不过二十来岁内力却如此惊人,再比下去必定会两败具伤。
“收手”麒儿轻声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压下真气,魏无双松开手,海钰也收回掌。“把信给我”
“我可以给你,让我们走”
“小麒儿,王叔从来不与人谈条件,你是知道的”
“是么”麒儿将信揉捏在手心,“这个筹码不值得吗?”
“值得”海钰看向灰衣统领,灰衣统领点头,众将士立刻让出道来。“信给我,走”
麒儿最后看了一眼伴他十年之物,抬手抛出。
……这封信你带在身上,终有一天会用到的……
将军,你又救了我一次。
※
魏无双走得干脆,没有回头看过仕晨一眼。
他这是为了什么,不顾越王剑几百人的性命与悸王动起干戈,到头来却不及爹的一纸书信。这么做魏无双就不会怨恨他?魏无双恨他吗?是恨他的吧。
“王爷,就这么放他们出走?”
“哼,就算我放过他们,他们也休想离开南凉”
“报——!”背插艳红小旗的传信兵狼狈滚下马,“北边急报,天朝大军突袭我北门关”
军营顿时慌乱成一片,仕晨趁乱摆脱看押他的士兵,抢了一匹马朝魏无双离开的方向追去。海钰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也就是说还会有人在路上拦截他们。该死,差点忘了麒儿的身份,南凉对于他就如同虎口。“驾——”
※
仕晨出了军营,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见到麒儿被七人团团围住。七人穿着绣有鹰头狼身图腾的黑衣,目光冷凝,死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额头的印记……是药人!
“怎么只有你一人”仕晨飞身下马与麒儿后背相抵。
“他让我在此等你”
“等我?是他让你在这里等我的?为什么他会……”
“废话等会儿再说,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药人从小喂以各种珍贵的灵药毒药,身体不仅百毒不侵且硬如铠甲,惟一的弱点就是颈后的风池穴。要培育一个药人很不容易,千人中不被毒药毒死而幸存下来可能无一人,培育药人的方法甚少人知道。
“看来我们会死在这里”一个药人已经难以对付何况是七个。
“你好象很开心?”
“是么,他们为什么还站着不动?”
“主人还未发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