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的手缓了缓,抬头狠狠地瞪一眼张家兴,“我说家兴啊,你要讨论这些个话题,还是回家里和嫂子一起讨论吧。”
张家兴还纳闷呢,耳朵一疼,“张宜兴,你一个人闷着坏就罢了,现在还想要带坏人家大山兄弟,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跟你没完。”
瞅着横眉冷眼的媳妇儿,张家兴那个郁闷哟。
狠狠地瞪着赵大山,这丫的,典型的过河拆桥来着。
求着他的时候,就家兴哥长家兴哥短地叫唤。这会儿到好,明知道自己媳妇就搁身后,你不提醒一声就罢了吧,还故意诱惑他说出一堆房中事儿来。媳妇这么脸皮浅的人,今天晚上还不定怎么收拾呢……
赵大山无奈地耸肩,摊手,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却气的张家兴更是郁闷。
经过这事后,大家伙做事就老实多了。
家兴媳妇把下水什么的,一咕嘟地提溜到院里的一角,几个妇人婆子一起收拾清理这些下水。
“我说大山家的,你怎么还把麦面拿出来搓这肠肚啊?多浪费粮食!”
刘婆子看着这大把的麦面往肠肚上搓,肉疼的直搓牙花子。
李红梅呵呵地笑着解释,“刘家婶儿啊,你甭心疼这二把麦面。要不是它,这肠肚指定有味道,到时候味道冲了,一大锅的下水汤都给弄坏哒,吃起来才叫一个可惜呢。有了这些东西,把这肠肚上面的粘乎物给搓没了,清水再漂洗几回,放着大料煮出来的味道,才能香喷喷的,好吃哟。”
提到吃的,几个妇人都咽着口水,呵呵地笑着,一双双粗糙的手,在这些下水里面翻滚。
饭,赵母早就煮了一大锅。这会儿大蹭子饭一起锅,便赶紧烧起热水,洗猪下水。
另外一口大锅里,则开始用细火,慢慢地闷着猪血汤。
这玩艺儿,猛火煮了,指定会煮坏,且老,不嫩。
只能用小火,混合着一些大白菜叶子一起慢慢地闷熟了,透了。到时候,那熟烂透的白菜叶子的清香味,混合着猪血汤那特有的味道,吃起来特别的乡土菜浓。
猪肝,李红梅就准备全都混合着一种野韭菜一并炒了。韭菜味道浓,正好可以掩饰猪肝的腥味。
不过,在炒之前,李红梅还是细心地把肝经这些给挑了。
柳婶儿一直在她身边学着看着她做这些细磨琐碎的活,内心暗自惊叹,这赵家的处理这些东西,确实是很有一套的。
“我说大山媳妇,你以前是不是也总是干这些活啊?要不,怎么会这么熟练呢?我都不知道还要挑这些肝经,还有啥各种菜配合着炒,才不会味浓腥腻之类的理。”
李红梅淡淡一笑,“嗯,以前是做了不少的事。我这人爱吃,所以对吃的有些研究。”
她总不能说,前世的时候,为了研究这些吃的,她可是狠学了一段时间的菜谱,以及菜类的处理,搭配之类的。要不然,到钱家怎么会挣着第一桶金呢。
赵母这会儿就负责烧火,随便看媳妇怎么安排这一好几大桌的伙食。
在乡下,做为一个好的媳妇,是要学会怎么安排这些家里的招待酒席的。
对于这个儿媳妇,赵母是极看好的。而且,她对于怎么安排酒席之类的,其实不是太擅长,是以这一片,就全归李红梅统管。
不用她吩咐,李红梅自己就把这几大桌的伙食安排的井井有条。
“柳婶儿,家兴家的,桂花婶,一会儿你们到隔壁宝财家负责炒这几样。”
李红梅一指,柳婶儿跟着瞅去。
“哟,炒肉丝,肉回锅肉,这个不错,村里人家,大口吃肉的机会少,这一大盆内容可真是丰富啊。”
瞅着这一大盆子肉片,柳婶儿直挫牙花。
一般的人家请吃泡汤,就是沾一些油荤就足够了。可大山家的确实是个手散的人,居然是大盆装肉,这还只是净肉呢。一会儿还混合了瓜菜,这炒出来,不得一桌二大碗。
“难得的请大家伙吃饭,索性的就吃过瘾。反正就将就着这一些了,咱也不指着野猪售卖得几个钱,先紧着嘴巴,吃了再说。”
李红梅大手一挥。
柳婶儿便赶紧端着盆子往隔壁去。
刘宝财家的灶房,这一次算是彻底的被征用了。不过,到了这灶屋里,柳婶儿就嘀咕开。
“我说刘家的,你这灶房是灶屋么?乱草都在锅里面,还有这锅,也没洗个干净。这灶屋里,一层的灰。以前我来看找大山家的时候,这屋里多干净整洁的,你可到好,扫一下地会死人啊。”
那吴翠花是个懒惯了的,也被人说惯了的。这会儿听着柳婶儿哼哼,只是嘿嘿地一笑,扭身,“你们能者多劳,我去看看外面要不要帮忙哈。”
扭巴扭巴的,这婆娘转身就偷懒去了。
柳婶摇头,“得,光这一锅咱就得洗半天,这地啊,还是甭扫了,凑合着把菜炒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