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老傅眨了眨眼睛。
谢小五继续翻译,“老傅也说我说的对!”
祈月当头一记爆栗,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对苏绵说,“老傅摔伤,我没空。”
她拿着手机出了老傅病房。
祈月在走廊上,电话那边苏绵叹气,“那我只能回绝p先生了。”
“嗯。”
祈月伸手就要挂断。
苏绵愁眉苦脸,“训练场还要维修,驯马师走了两个,繁育场那边有几头马临产期但是病了……”
祈月顿住。
自从她结婚后,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苏绵经营马场非常辛苦。
而且听她这么一说,马场缺钱了。
“如果能够接到p先生这一单,我们的流动资金就宽裕了。”
苏绵加了把火。
祈月终于松口,“我考虑一下。”
随后掐断视频。
裴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
“姜姜。”
裴老爷子和文叔一直跟着她后面。
祈月吓了一跳。
刚才她们说的话,老爷子都听到了?
她打量裴老爷子和文叔,见两人神色自若,放下心来。
紧接着老爷子就说,“祈家的业务开展到国外了吗?”
祈家?
国外?
刚刚都听到了啊。
祈月像调皮被抓包的小孩一样,绷直了脊背,看着老爷子,“爷爷……”
“你的病房在哪儿啊?”
裴老爷子杵着手杖,仰头看病房号。
祈月扶着他到自己病房。
她晕倒,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低血糖,做了血常规又说她的血小板含量有点偏低,让她注意调养。
后续打了营养液。
祈月自己也懂这些,没太当回事。
病房条件不错,东西应有尽有。
老爷子坐到沙发上,祈月给他倒了杯水,两人没避讳文叔。
“爷爷上次就知道是我吗?”祈月心虚的问。
“一开始不知道,以为就是哪家小豪门出来的姑娘,想吸引钦寒注意。”
祈月:“……”
“等你们走了,我才反应过来,觉得是你,错不了。”
祈月笑着,不说话。
见过她现状,认出她来的,有封行云,有老爷子,唯独没有裴钦寒。
怎么说也是三年来同睡一张床的夫妻。
祈月想着,只觉得讽刺。
老爷子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他说,“你和刚嫁进裴家的时候变化太大了。”
“离婚也没几天。”
祈月强调。
老爷子失笑,“钦寒其实也能看出来,只是被一些东西蒙蔽了自己的心。”
祈月不接话。
往常聊天,她最喜欢听老爷子说裴钦寒的事。
现在么,最好不要再听到了。
老爷子也懂,随后就问起祈月怎么会是祈家的孩子。
祈月简单的说了原因,又给老爷子把了脉,到最后老爷子离开。
他年逾七十,对着晚辈竟有些吞吐。
“姜姜,爷爷心里,一直希望你过得好。”
“我也希望爷爷过得好。”
祈月由衷的。
老爷子想到裴钦寒执拗地要跟林芊芊订婚,苦笑了一下,“爷爷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婚姻,但爷爷希望,在我离开人世之前,能够尽我所能帮助你。”
祈月鼻头一酸,“爷爷,方律师给的那些东西,我不会签的。”
裴老爷子没再说什么,祈月送他下楼,裴家的司机送他回去。
苏绵给祈月订了当晚飞d国的机票。
中途祈月回了一趟祈家。
祈家人和乐融融的正在喝下午茶。
玉白色的沙发上,祈家夫妻俩围着一个女人,鹅蛋脸,桃花眼,气质温柔而雍容,有种职场女人沉淀出来的大气。
祈月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看到了另一个祈家。
她回祈家这些天,祈家天天鸡犬不宁。
“月月回来了。”
祈霜先看到了祈月,笑着跟她打招呼
,声音比祈月要温柔许多,很动听。
笑容也令人亲近。
祈家夫妇脸色却很快垮下来。
责问祈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姐姐为了等你,在楼下坐了一个下午。”
“跟你姐姐道个歉!”
祈月本就白皙的脸,冷了一个度,显得有些羸弱的惨白。
“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