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正和祈月说道裴钦寒,祈月就看到裴钦寒从门口进来了。
他走了一段路,外面天冷,进来时一身寒意。
祈月见状,忙道,“爷爷,你们的事,详细的我也不清楚,裴钦寒来了,要不您自己问问他?”
她这是不想管。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她一个离了婚的外人。
就算以前和老爷子关系不错,他们爷孙的事,找了她,难道她说的话裴钦寒就听吗?
况且,从刚才老爷子的只言片语里,她了解到,裴钦寒已经十来天没回过老宅,也没跟老爷子说过话。
好像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
这些祈月更不清楚了。
她起身要走,裴老爷子也没留,转头看向裴钦寒,对他的到来也并不意外。
“裴总,失陪了。”隔了一天见到裴钦寒,祈月面不红心不跳,客套得很。
裴钦寒双手
插兜,“祈总不用这么着急走。”
“裴总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在这不合适。”
裴钦寒上前一步,强势堵住祈月,“我爷爷找你,说明没把你当外人。”
裴老爷子也起身叫住祈月,“姜姜,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待会儿。”
“……”祈月看了看时间,点头坐到了边上。
裴钦寒挨着她坐,把她刚才的茶倒了,重新续了一杯。
“喝么?”他问。
祈月摇头。
裴钦寒径直端着她的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裴老爷子打量两人,祈月有点不自在想往边上挪点位置,偏偏裴钦寒非要挤着。
“钦寒,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你不要再查了。”裴老爷子出声。
裴钦寒神色冷峻,“爷爷在维护的人是别人,还是自己?”
当年那场车祸尘封已久。
如果不是近段时间裴御欢
从中挑拨,裴钦寒不会疑心再去调查。
可他万万没想到,养育自己长大的爷爷会来阻止。
所以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再跟爷爷见面,怕自己会冲动说出难听的话来。
裴老爷子脸色可见的难堪,他问裴钦寒,“你都查到了什么?”
“爷爷这个时候才来问我,是不是太晚了?”裴钦寒苦笑一声。
祈月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敢贸然插话。
裴老爷子沉默了会儿。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钦寒,你让警察来抓我吧。”
裴钦寒握着的茶杯的手狠狠攥紧。
砰。
茶杯在他手里应声而碎,割伤了他的手指,血液顺着手往下流。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爷爷能够包庇一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几十年?
旁边祈月见状愣了神,“裴钦寒你的手……”
她想起身叫服务员拿
医药箱,裴钦寒却挡住她出去的路,抬头看她,“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你手流血了,我找医药箱给你包扎。”祈月着急道。
裴钦寒却忽然笑了,“你还挺关心我。”
祈月无语,“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的伤,你自己忍着吧。”
然后问裴老爷子,“爷爷,您有什么事不能跟自己孙子好好说呢?”
裴老爷子抬眸,一脸惭愧,却终归什么也没说。
他缓慢起身,动作僵硬,看了看裴钦寒的手,道,“钦寒,如果你是我,你的儿子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你又能对他做什么呢?”
裴钦寒沉着脸,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皲裂,“所以,我爸妈就该死吗?我就该六岁就没了父母,被谣传是你的私生子?我就该替我杀父仇人赚钱养家,还要亲切地喊他一声大伯?”
裴老爷子僵在当场,身形险些稳不住,终于眼泪流了下
来,“原来你都知道了。”
祈月也愣住。
她从来不知道裴钦寒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大伯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让他六岁孤苦,亲生的爷爷知道真相,却选择了包庇凶手……
她挨着裴钦寒,能够从贴着的腿上感受到裴钦寒在微微颤抖。
裴钦寒继续道,“所以您老人家在赌,您花了二十年培养我,觉得我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把您怎么样对不对?”
“不是的,我是你爷爷……”老爷子拄着拐杖,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一时间老泪纵横。
祈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挨着裴钦寒坐着,用纸巾擦掉了他手心流下来的血,然后将周围的百叶帘拉得更紧实一些。
虽然在包间,但毕竟是在外面,难免会被听到。
祈月轻柔的动作让裴钦寒转移了注意力,他缓了缓情绪,“裴浩昌父子,不会有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