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孟晚晚蹙眉。
他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是在耍手段,她压根不想跟他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好吗?
“孟家卖女的时候可是要了天价的彩礼,你呢?为了什么?”傅北尧轻佻地问道。
不怪他多疑。
自打他出车祸之后,遭受的冷眼和嘲讽不是一星半点,他可不信,真有人会甘心嫁给一个声明狼藉的残疾人。
必然还有别的目的。
“你说得没错,我是有我自己的目的。”孟晚晚微微点头,眼底浮现出一抹苦涩。
孟立谦作为父亲,为了利益拿亲生儿子的性命威胁,这样禽兽不如的行径,孟晚晚实在是难以启齿。
傅北尧的眸子里折射出慑人的寒芒,“为了钱,孟小姐竟愿意搭上自己的青春和名声,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你不必说这些难听的话。”孟晚晚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傅北尧的目光,她坦坦
荡荡的,即使在傅北尧面前,也从未觉得低人一等。
“孟家收了你的钱,不愿意把孟时青嫁过来,最后你倒霉的却是我,我就像是个垃圾一样被孟家丢开,你觉得……最后那笔钱会进我的口袋吗?”孟晚晚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傅北尧,我愿意嫁过来,确实有我自己的目的,不过这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明白,对于这场婚姻,我与你一样,并非自愿。”
孟晚晚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误会,从她答应代嫁开始,就一直压着自己的情绪,可听到傅北尧这番话的时候,一下子气血上涌,借势就把自己受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傅北尧一直在观察孟晚晚,看她的神色并不像是在演戏。
也对,孟家若是在意她的话,又怎么可能让她代替孟时青呢?
想到这,傅北尧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或许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
虽然对
孟晚晚的话信了大半,但傅北尧还是忍不住试探,“既然签了协议,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有什么需求的话,大可以提出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定当满足……”
需求?
什么需求?
看他那难以启齿的样子,难不成是在指生理需求?
对,一定是的。
孟晚晚的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怜悯。
他身有残疾就算了,所爱之人还成了自己的亲大嫂,甚至连自己的婚事都没有决定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自己就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
想到这,孟晚晚顿觉自己保护欲爆棚,她走到了傅北尧的身边,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往后,我会罩着你的,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现在医术这么发达,说不定你的病哪天就能治好了……”
“呐,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要放平心态,好好活着……”
傅北尧微怔。
他原本是演戏试探,却不想孟晚晚会错了意,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
过不去的坎儿?
什么坎儿?
傅北尧回过神来的时候,脸色顿时像猪肝一样难看。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孟晚晚却悠闲地逛起了房间,冲着面前的傅北尧说道,“傅北尧,明天一早我想去趟家具店,买张单人床,就放在那个位置……”
“刚签的协议,傅太太就打算反悔?”傅北尧眉头轻挑,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讽刺,“还是说……你来傅家是来做客的?”
“我……”孟晚晚看着面前的傅北尧,想到要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小时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顿时觉得有些别扭。
但转念一想,反正傅北尧那方面有隐疾,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是怕你不习惯。”她心大地表示,“这么大的床,躺五
个人都绰绰有余,我巴不得睡这里呢。”
说着,孟晚晚跳上床,慵懒地翻滚了几圈。
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大,亦或许是因为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孟晚晚洗了个澡之后,躺在kgsize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相比孟晚晚的从容自在,傅北尧却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他一向以沉着冷静自持,即使跟易茶茶在一起的时候,傅北尧也从来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除了拥抱牵手,对她从未有过任何原始的冲动。
加上车祸后,他身体受伤,对于那方面更是冷淡。
可不知为何,孟晚晚仅仅只是在自己身边远远地躺着,傅北尧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个疯狂的夜晚。
真是疯了,可就是这一夜,长期被失眠困扰的傅北尧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床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