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对面的薄砚西,眸色片刻凝滞。
他没料到,苏悦会答应得这么快。
他压抑着心底的惊喜,语调平稳地说:“我年纪不小了,家里又催得紧,我对苏小姐很满意,不介意闪婚。”
苏悦眉眼一亮,不假思索道:“我看今天日子就不错,不如……”
她必须尽快结婚,父亲十分疼爱她,若知道这两年她受的委屈,只怕会再次受打击而病倒,那么她这两年的付出,就没有任何意义。
刚说完,苏悦又后悔了,相亲当日提闪婚,实在唐突,可能会吓着薄砚西。
怎料,薄砚西浅笑晏晏着说:“我也觉得今天这个日子很不错。”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同禧楼门口。
陆景元刚走进同禧楼,就看到苏悦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吃早餐,他阴阳怪气的对身旁的霍南辞说:“难怪霍二爷心血来潮,非要请我来同禧楼用早点,原来是苏小姐在这儿。”
霍南辞没吱声,选了苏悦不远处的一张餐桌,还来不及落座,就听到苏悦对面的男人说:“苏小姐,我刚回国,还来不及去买车,今天只能委屈你跟我打车去民政局,等我们领好证,我带你去选车,你喜欢哪个牌子?”
陆景元大吃一
惊,压低声音,“南辞,我没听错吧,苏小姐要去领证?她……她不是你的人吗?竟然有人胆子大到挖你的墙角!”
霍南辞紧抿薄唇,朝苏悦走来。
苏悦刚好抬头,看到霍南辞,紧张得攥紧藏在餐桌底下的拳头。
不过,苏悦很快说服了自己,她在霍南辞眼里什么都不是,两人今日已经一拍两散,况且他找到了他的心上人,不至于会无聊到捣乱她的相亲,他可能只是来同禧楼吃早饭而已。
谁知,霍南辞在苏悦坐的这张餐桌旁,止了步。
苏悦的心,咯噔一声,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霍南辞从裤兜里掏出昨夜她穿过的内衣,勾在指尖把玩,动作轻浮。
“苏小姐,你今早走得急,东西忘了带,我专程给你送来。”
霍南辞加重了‘专程’两个字,同时将内衣放在苏悦面前。
苏悦屈辱到极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陆景元见情况不妙,竖起耳朵偷听,他最喜欢八卦了,尤其是霍南辞的八卦,因为两年前霍南辞还找他看过男科,别看他那么大个儿,全都白长了。
陆景元真搞不明白霍南辞,明明都那样了,还玩那些,不难受吗?
看来,他得好好想想办法,把霍南辞的
难言之隐早点治好,让他一展男儿雄风。
薄砚西看向苏悦,眼神很复杂。
苏悦红着眼圈,立刻站起来,万般愧疚地向薄砚西鞠了一躬,说:“对不起……”
苏悦拿起包,准备离开。
都这样了,她也没脸跟薄砚西闪婚。
霍南辞却抓住苏悦的手腕,冷冰冰地说:“顺道提醒一下苏小姐,别忘了吃药。”
苏悦用力甩开霍南辞的手,落荒而逃。
“苏小姐……”
薄砚西这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待两人离去,霍南辞返回座位。
陆景元立刻凑上来。
“苏悦相亲嫁人,你跑来捣乱,这是舍不得人家嫁吗?再说了,你都折磨她两年了,气还没消?”
霍南辞脑子里全是苏悦真敢来相亲。
他屈尊绛贵亲自过来,她竟然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她每次见了他,都是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他,取悦他。
陆景元继续碎碎念道:“你又不行,还把人家困在身边,能看不能吃,不是找罪受吗?”
……
薄砚西追出来,苏悦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内,苏悦望着窗外,耳边回忆着兰姨说过的话。
黎向晚坠海后,尸体一直没打捞到,
霍南辞从未放弃,每年都花费巨额资金在海上打捞和寻找,终于在几天前,找到了黎向晚。
这些事情,外界的人都知道。
唯独她不知。
自从她跟了霍南辞,霍南辞不许她出去工作,不许她抛头露面,不许她回苏家。
她几乎与世隔绝,她的世界里,除了霍南辞,只有霍南辞。
倘若不是因为她偷偷地爱着他,她根本撑不过这两年。
霍南辞对她的狠戾,厌恶,折磨,以及疯狂的占有,她似乎都想明白了。
记得有一次,他在浴缸里,反而扣着她的头,将她整张脸按在水里。
她依稀听到他说或许你该尝尝在水中窒息而亡的滋味……
倘若不是她从小熟水性,那晚,她应该被他淹死了。
一道清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