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啊,你三婶脾气不好,你别介意,既然你之前跟那个男人结过婚了,那他就有责任和义务给这个孩子付抚养费,虽然离婚的时候你是什么都没要,但为了孩子,好歹也要忍一忍,该低头的时候也要低头啊,要不然吃苦的可是孩子。”沐样森幽幽地开了口,声音听上去都没有什么力气,虽然目光诚恳,但其中蕴藏着的私心还是看得见的。
“嗯,我知道,但是现在木已成舟,再说这些也没用了,我就自己带着燃燃慢慢过吧,总会过去的。”她微微点了点头,眼底没有半点波澜,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觉得自己养孩子了,绝对不会再去打扰傅匀尊,也一定不会为了钱再回到他身边。
“哼,说的好听,我看八成是未婚先孕,被那个男人玩儿腻了一脚踢到了一边,所以才带着这么个拖油瓶回国的吧。”李玉琴的态度俨然已经变了,阴阳怪气的,故意用这种话来激她,佯装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是像以前一样看不起她。
沐颜笙没有想到李玉琴竟然会这样说,而且还是当着孩子的面,
燃燃虽然年纪不大,但懂的事情却也不少,他看得出别人的脸色,她一直以来都不想让孩子面对这些,更不要说是这么难听的话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手里真的没有钱,也帮不了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说着,便带着燃燃站了起来,直挺挺地扬起了头,脸上满是骄傲和愤怒,她可以容忍别人侮辱自己,但决不能容忍有人侮辱自己的孩子。
“哎,颜笙,别走啊,你三婶说话是有点儿不中听,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还有话想跟你说呢。”沐样森见状,立刻拦住了她,用自己孱弱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她停下了脚步,顿时也有些不忍心了,起码在这个家里沐样森是小时候唯一对她好一点儿的人,她也不想伤害他。
“三叔,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要是有,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你们,可是现在我自己的生活都成了问题,我真的做不到,你们就别再逼我了。”沐样森紧紧捏着燃燃的手,眼里满是无奈,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双唇都在颤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你误会了,来快坐下,玉琴,你快去做饭吧,我们边吃边聊。”沐样森怕马上又要不欢而散,于是便随便扯了个理由,把李玉琴支开了。
李玉琴心里虽然也不情愿,但为了自己的目的,最终还是气冲冲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了厨房,忙活了起来。
沐颜笙见着她走了,心里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听沐样森的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此时沐颜彬百无聊赖地从身旁的裤兜里掏出了手机,饶有兴致地玩着消消乐,这的确是打发时间最有魔性的游戏,轻快的背景音乐在屋子里回荡着,与这里面的气氛和强调一点儿都不搭,让人听着尴尬极了。
“你赶紧回屋玩儿去。”沐样森听着心里实在不太舒服,便给沐颜彬使了个眼色,脸上满是嫌弃,对于这个儿子他已经是极尽了所有方法了,可沐颜彬就是不成材,整天只想着有吃有喝就行了,三十多岁的人了从来就没有一份工作能干超过半个月的,说几句他还不乐意,现在家里的生意败了,他也是整天在家里游手好闲,从来没有要出
去找工作的意思,就靠着那点儿保险活着,也实在无奈。
沐颜彬蛮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瞪了他们一眼,才慵懒地回到了卧室,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似乎好几天都没洗过了,油乎乎地黏在头上,看着实在恶心。
“你别在意,我这个儿子啊,算是废了,整天呆在家里,就知道玩儿,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真是家门不幸啊。”沐样森不禁老泪纵横了起来,脸上的皱纹看上去更加深重了,眼底透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奈,做父母的最怕的就是这个,可是偏偏这种事还是发生了。
“您也别太着急了,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对了,他一直都没有结婚吗?”沐颜笙终于问出了这句在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的话,沐颜彬要逼他大六岁,按理说怎么着都要结婚了,可是看着却还像个单身汉。
“结过了,还有一个女儿,后来家业败了,就离了,孙女跟了媳妇儿了,听说她们娘俩回了外地的娘家,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沐样森长叹了一声,说起这些明显觉得有几分羞耻。
“哦,
原来是这样啊,您也别太操心了,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啊,我相信我哥他总有一天会振作的。”现在除了这些不痛不痒的安慰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不是她能管得了的,所以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颜笙,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啊,过来帮我择菜吧,一会儿也好早些开饭。”李玉琴站在厨房门口,围着围裙,望着沐颜笙,心里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见长辈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意思推辞,便起身站了起来,将燃燃放在了这里,径直走了过去,虽然她并不想留在这里吃什么饭,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