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匀尊的心情也是格外沉重,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是压抑的,他没有想到林淑清会把她伤成这个样子,而他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没用到了极致,心里的那一份无力感愈演愈烈,让他简直无法去正视。
“不,不要,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她一直在不停地摇着头,秀美紧蹙,一直在嘴边喃喃地说着这些,那只紧紧抓着他的手指尖泛起了阵阵白色,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神色似乎惊慌得厉害,连呼吸都困难沉重了许多。
傅匀尊一直在旁边陪伴着她,看着她现在这样痛苦,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他造成的,他不禁蹙紧了眉头,眉梢间涌起了道道沟壑,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下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阵阵血色。
过了好一会儿,沐颜笙的梦似乎做完了,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起来,她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着面前的这一片煞白,一时间还适应不了,连忙闭上了眼睛,将脸埋在了被子里,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涌入了她的鼻腔,令她不由得清醒了不少。
她渐渐
感受到了手心里的那一抹温暖,渐渐撩开了脸上的被子,一双清澈的眼眸还带着些许憔悴,疑惑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脸上还带着些许惧意。
“颜笙,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傅匀尊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情绪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里,不愿意分开一分一秒,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深情,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上布满了惊喜,这还是他将近三十个小时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是你把我送来的医院吗?”她微微垂下了眼帘,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心里还有些许忌惮,她知道林淑清的脾气,要是她不妥协,林淑清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而现在她竟然好端端地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她想着除了傅匀尊,也没人能做到。
“嗯,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佣人,你要在这里乖乖接受治疗。”傅匀尊点了点头,强忍着心里的愧疚和担忧,认真地嘱咐着她,声音颤抖着,眼眶都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燃燃,燃燃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吗?我这么久都没回去过了,他一
定会害怕的。”沐颜笙突然想起了这个,果然女人只要一有了孩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现在自然也不例外,不管她身上的伤有多痛,她首先想到的都是燃燃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哭。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lda过去了,她会好好照顾燃燃的,你就安安心心地留在医院里修养吧,我马上也会回去看他。”傅匀尊并没有告诉她昨天晚上为了救她,自己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只是希望她能安心,得到最好的治疗。
“但是燃燃一向不喜欢陌生人带他,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反正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会有事的。”沐颜笙还是放心不下,虽然她知道lda会遵守傅匀尊的命令,不会虐待燃燃,可是还是想要回去看一看,哪怕就看一眼,确认燃燃现在很好,她就放心了。
“好了,你快躺下吧,要是你实在放心不下,我回去帮你看看,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傅匀尊知道她也是爱子心切,心里时时刻刻都记挂着燃燃,要是不给她一个回复,她是不会安心的,于是也妥协了
下来,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沐颜笙明显看着还有些许犹豫,心里的顾忌也比较多,他知道她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便扬起了头,脸上满是笃定,开口问道:“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了吗?”
“不是的,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去也行,告诉他我马上就回去了,让他不要担心,如果他哭了,就给他一个糖果。”沐颜笙怕他心里多想,便立刻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交代道,脸上满是关切,全身上下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嗯,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千万别到处乱跑。”傅匀尊点了点头,在嘴边应了一声,便站起了身,强忍着胃里的难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步伐中没有丝毫迟疑,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怕林淑清会背着自己再去找沐颜笙的麻烦,本来准备把沐颜笙转到别的医院的,可是林淑清却坚决不让,无奈之下他只能在门口安排了人手,只要一有什么异样,就会有人立刻通知他,到时候他就能马上赶过来,救她于水火之中,不会再让她发生这样的事。
他刚刚走到了医院门口,
从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突然胃里猛一阵抽搐,让他瞬间就没了任何力气,他紧紧咬着牙关,疼得慢慢蹲了下来,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似乎连呼吸都是痛的,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里都夹杂着强烈的疼痛感,让他完全走不动路。
“你怎么了?”安腾刚好从大厅路过,见着他撑着地好像情况有些不太妙,立刻跑了上来,蹲在他的身边,关切地询问道。
虽然傅匀尊想要告诉安腾自己没事,可是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抽搐了好几下嘴角,就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