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草抖如筛糠,一股骚味突然传了出来。
“……”
狐满嫌弃地退了半步,吕奇则连忙道,“大祭司且慢,问清楚再动手不迟!”
“既是吕先生求情,那就改断指吧。”
刀光闪闪,又向申屠草手指而去,申屠草嘶哑着喊了声,狐丁一亦忍不住道,“大祭司!”
狐满打了手势,示意两人暂停,紫眸微斜,“丁一,你也要求情?”
“我……不是,我才不替这种人求情,只是……申屠草毕竟是吕先生的人。”狐丁一忐忑不安地看着狐满,不敢再说下去。
狐满抬手敲了敲额,“是了,是我糊涂了,吕先生,你的人在大狐意图不轨,你看该怎么办?”
狐满说得客气,话中意思却再明显不过,她只是将“作坏人”这事丢给了吕奇。
“申屠兄,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来此?”
“我真是看——”申屠草话到一半,狐甲七的刀刃已是压下半分,申屠草手背顿时血流不止,当即大叫起来,“是昆吾止!是昆吾止引我来此!那蛇,那蛇会说话!”
“那条蛇不是昆吾止,是朱墨养的。”淑姜在边上接了句。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就看到那条蛇,感觉有人在我脑袋里说话。”
“女人的声音?”
“是是是,她要害喀目,她要我给喀目下毒!”申屠草心一横,终是把话说了出来,说完后,他便瘫成了泥。
“装什么死!”狐甲六皱眉,手上用劲提了提。
申屠草气若游丝道,“那女人说……,我若说出去,必死无疑,左右都是死,吕兄,看在相识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吕奇叹了口气,上前从狐甲六、狐甲七手中扶起申屠草,“申屠兄不必如此,这里有大祭司和喀目在,没人敢造次,这一次,你也是受胁迫……”
吕奇说着看向狐满,狐满抬起下巴,“这么说来,到是我的不是了?”
“大祭司误会,吕奇只是希望大祭司再给申屠兄一次机会。”
“活命的机会可以给,但没点教训可长不了记性,吕奇,你的商团不止他一人,心太软是会害到别人的。”
吕奇面露难色,淑姜也是内疚,朱墨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沉默半晌,就在狐满再度示意动手时,淑姜突然道,“申屠先生,山谷里的是什么花?”
“羊……羊儿藿!”申屠草眼眸一亮,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可以让母羊生小羊,有些地方又管这叫淫羊藿!”
好直白的名字,其功效自也不言而喻。
狐满点点头,狐甲六、狐甲七回到她身后。
只申屠草这口气才松下来,耳边又听狐满冷冷道,“这藿草……人可不可以吃?”
“药,可以当药,吃了以后……虽不及羊儿那般反应大,也是略有功效,略有功效。”申屠草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看得人起鸡皮疙瘩,“大祭司放心,绝对没毒。”
“好,明早就拿你试药。”狐满说罢转身而去。
申屠草呆在原地张大了嘴,仿佛塞了鸡蛋。
次日,在狐满大帐中,申屠草当面被灌下一大碗草药汁,呛得整张脸几乎成猪肝色。
也不知狐满是不是故意的,她今日领口大敞,还肆无忌惮地斜在榻上,裙摆开叉处露着一截雪白,衬着艳色的锦衣,令人不敢逼视。
申屠草的眼睛很快不安份起来,又等了片刻,见申屠草确实无恙,狐满微笑道,“申屠先生试药辛苦了,也该好好犒劳才是,丁一——”
冷不防,狐满口吻暧昧地唤过狐丁一,狐丁一顿时满脸乌云,边上,吕奇的眼神也开始不淡定起来,偷偷看向狐丁一。
“大祭司,有何吩咐?”狐丁一口气很是不悦。
“哎,你看看你,叫你做些事就这般不乐意,申屠先生以身试药,我们总也不好亏待人家。”
申屠草口上说着“不必不必”,目光早在狐丁一身上溜达开了。
狐满的声音愈发温柔,“去给先生准备个单独的帐子,好好照看着,若先生有需求——”狐满说着,瞥了眼吕奇捏紧的拳头,顿了好半天才悠悠道,“就给他寻条母狗。”
“……”
还不待众人回神,申屠草已被狐甲一拖了出去,狐丁一咬唇笑着跟在后面,临走时,看了眼吕奇,吕奇满脸尴尬进退两难,狐满顺势下了逐客令,“吕先生,我和阿淑还有话要说,劳烦你挪挪地。”
吕奇巴不得要走,连忙告辞追了出去。
“你阿兄也是心软,你们兄妹俩到是一般。”等人都走了,狐满才正襟危坐起来。
“申屠草并非关键人物,便是杀了他,还会有别人,不如留着他。”
“看出来了?”
“嗯,我想他应该是赤乌安排的棋子,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