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股杀机。
她耳目灵敏,隔着两三条街坊已是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向这边来!
这是个陷阱!
当下,淑姜让车夫弃车藏匿,自己则带着虢小小往反方向躲去……
躲入平阳商会一处秘密谒舍后,虢小小作了村妇打扮出去探了圈消息,回来道,“邑主,外头全是费国的精兵,他们把东苑也翻了个底朝天。”
“是我莽撞了,以为在曹国就没事。”
“邑主,不怪你,谁知道曹安如此窝囊,自己的方国,竟由得费兵来去,邑主勿忧,今夜我们就潜回薄姑。”
“费侯既如此嚣张,我猜他一定会追击到薄姑境内,我们怕是走不到薄姑城。”
“那邑主打算怎么做?”虢小小也不多话,她明白淑姜心里定是有了主意。
“华嬴夫人被关之地是桃山对吗?”
“是,在曹、费、攸三国交界处。”
“竟是这么个所在……”淑姜又沉吟了片刻道,“小小,华嬴夫人被关在这么个地方,是不是不太合理?”
“怎么说?”
“我也只是猜测……,要说关人,即便不关在费国,青阳夫人的地盘也是不错的选择,我猜,华嬴夫人不是被关到那里去的,而是主动到那里去的,具体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虢小小吃惊道,“邑主要去桃山?”
淑姜点头,“如今他们重点搜查的所在是曹国,以及薄姑边境,我们不如反着走,若有危险,也可求助攸侯,攸侯毕竟是大商宗亲,不至于向着费侯。”
“也好……”虢小小应声道,“大不了,我们一路逃去朝歌,看费来怎么解释!”
明知虢小小是开玩笑,可一想起逃去朝歌路上会经过苏国,淑姜心中不免涌起淡淡惆怅。
次日天明,腊月冷风中,淑姜和虢小小蓬着头发,穿着粗麻衣,寻了辆拉柴的牛车上了路。
不出片刻,两人脸就刮得通红,谁又能想到堂堂薄姑邑主会如山野村妇般出行,不出半日,两人竟是大摇大摆,畅通无阻地到了桃山。
此地名为桃山,其实也就是座孤零零的小荒山,方圆不过五六里,到处是枯死的桃树,栖息着老鸦,转到一处山坳,只见一个荒废的村落,十几户人家的规模。
“邑主,咱们去看看。”
淑姜拉住了虢小小,“别去,那里尽是死气。”
话音刚落,一声凄冷鸦啼,几只乌鸦如箭般飞了出来,各自叼着一只肥美的老鼠掠过枯枝。
虢小小嘴角抽了抽,“邑主,你真神了,隔那么老远……”
“小怜姑娘,请出来吧。”
虢小小话未说完,又听淑姜沉声道。
枯林间,一抹灰色身影如鬼魅般现了身,看样子是施了障眼法。
“果然瞒不过邑主。”小怜恭敬向淑姜行了个礼,“主人命我来保护邑主。”
“你家主人?”虢小小上前打量道,“那些费兵冲到东苑时,你家主人屁都不敢放一个,怎么,你出来就不怕你家主人被欺负吗?”
小怜白了眼虢小小,似不屑,又似想反驳。
“小小,莫要小看费先生。”淑姜上前隔开了两人,同小怜道,“小怜姑娘一路跟踪到此,不会只是保护我们这般简单吧?”
小怜恢复了神色,同淑姜道,“邑主明鉴,主人要我带邑主看一场好戏,主人还说,请邑主稍安勿躁,稍待几日,一切困境,皆可自解。”
“稍待几日?”虢小小不满道,“说得轻松,邑主失踪,你就不怕公子发打来曹国?”
“公子发若这般沉不住气,那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若平阳商会也不知邑主下落,徒有虚名的便不只是公子发。”
“你——”
“怎么,小小姑娘,需要我家主人卖个人情,传消息给公子召吗?”
“咳咳。”淑姜清了清嗓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收拾个地方落脚。”
小怜横了眼虢小小冷冷道,“看在邑主面上,不同你计较,请邑主随我来。”
虢小小气得手痒,却也明白眼下不是打架的时机,只得跟着走。
这桃山虽小,到是玲珑曲折,方圆五里沟壑起伏,像是一双巨手雕琢出来的弧边四方盘。
顺着一条小径,小怜将两人领到一处小山谷。
山谷四合,天然围出一方庭院,内中茅屋三间,修竹数竿,泉池汩汩还搭了石桥,虽有荒草如人长,却依旧能看出昔日主人的清雅趣味。
“小怜姑娘,这里是……”
“是华嬴夫人和羽山槐的隐居之所。”
虢小小一个激灵,“那外面村落,莫非是羽山族……?”
“是,他们都被费廉杀了,费来当时年纪尚小,却也染了血腥。”
一阵风过,拂过竹哨,吹起薄尘,似在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