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殿下不在牧邑,苏忿本是想来请示你的,结果才转身里面就传出了尖叫,苏忿就带人闯了进去……”
后面的事不用说,也能猜到是怎样一副难堪的画面,然则,淑姜最关心的还是另一件事,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事竟还把阿隗扯了进去。
“那阿隗呢?可有寻到?”
“寻到了。”方庐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妲己这下是真没心情说笑了,急道,“方夫人,说话别大喘气啊,难道阿隗……?”
“不不不,看样子不像,具体还没问,她眼下人在司寇府,说是霍大巫抓了她,是容先生陪着来的,还请邑主前去司寇府主持大局。”
淑姜明白,死的是公子豹,自己必须出面,就这般,将南野之事交托给方庐,之后,又为免妲己在家生事,干脆带着她一同前往司寇府。
到了苏忿那边,淑姜发觉人到的还挺齐,只燕夫人没来,阿宽带着郝子期的几名门客站在堂上,容先生则被请到了后院等待消息,妲己眼珠转了转,一溜烟跑去了阿宽那边,淑姜也只得由着她。
紧接着,在阿宽和阿隗的叙述中,众人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
自从跟了燕夫人,阿隗就无需再往南野劳作,可前两日不知是谁在南野狩猎,驱赶野兽踏坏了青苗,阿隗得知此事,便同燕夫人告假,前往南野抢救青苗。
原本约定了日落而归,可一直等到暮食过后也不见人,阿宽急了,便带着人去南野找寻,谁知众女奴态度冷淡,说未曾留意,许是早走了,阿宽觉着不对劲,也不敢告知燕夫人,遣人寻到半夜无果,才向苏忿求助。
至于阿隗,按她的说法,昨天日落时分,她便往回赶,没曾想半路被人用麻袋套了去,之后便被带到了一处陌生庭院,在那里,阿隗见到了霍大巫,霍大巫随意问了几句,便离开了,随后,一名不怀好意的陌生男子进了来……
当时,阿隗并不知那男子是崇豹,只知对方是贵人,她若违抗伤到贵人,死是小事,只怕连累女儿,便只好假意说些软话,乘着对方放松警惕,跑到井边跳了下去。
没曾想井水这几日涨潮,阿隗并未跳死,她本想将自己淹死,可一想到女儿,心下总是不舍,正踌躇间,崇豹已是骂骂咧咧命人用大石将井口堵上。
彻底陷入黑暗的阿隗绝望了,她扒着块凸起的石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挨下去,挨到迷糊之际,忽听得顶上大石起了动静,似被移开去,漏下细微星光同时垂了条绳子下来,此际,阿隗也分不清是梦是真,拉着绳子,踩着井壁出了去。
双脚方沾到地面,尚未回魂,阿隗手中绳子便似蛇般,蹿入黑暗中不见了,再听身后大石“咯咯”响,阿隗转身,一下汗毛竖起,那石头也无人动,就这么合上了。
当时四下无人,此情此景,可谓诡异至极。
听到这儿,淑姜大约明白了,是有人动用偃术救了阿隗,莫非是师延?这么想着,她将视线转向师延。
此际,师延被架在边上,耷拉着脑袋,面色粉白,眼眸低垂,不知是死是活,他身上罩了件长袍,血渍还隐约从身后氲出,可谓触目惊心。
“什么麻袋跳井,你就胡说吧,分明是你和师延合谋勾引,却不曾想害死了公子!”趁着阿隗停顿瞬息,霍大巫忙不迭插嘴道,“谁都知道你一心就想攀高枝。”
这一句话,好似一把刀,扎得阿隗一个激灵。
淑姜转向霍大巫,“霍大巫,公子豹来牧邑,连我都不知,他人又如何知晓?”
霍大巫愣了愣,强辩道,“不是说了她与师延勾结吗?”
妲己又在边上冷笑,“大司乐身边的人,去攀一个戴罪公子,这理由可真说得通。”
苏忿皱眉,不想继续扯皮下去,对淑姜道,“邑主,让阿隗继续说下去吧。”
淑姜点头,霍大巫却不依不饶,“要不是你同师延勾结,如何脱身?说,谁给你带的路?”
“没,没有,没人给我带路,我自己走出去的。”
“呵呵,你自己走出去的?那么多守卫,眼都瞎了不成?”
“再有扰乱审讯者,便请出去!”苏忿说着使了个眼色,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吏往前凑了凑,霍大巫悻悻撇嘴,不再多言。
阿隗低下头,不安道,“我……我不知怎么听到了一阵乐声,就跟着出去了。”
苏忿温和道,“说清楚,什么样的乐声,你何以会跟着出去?”
阿隗咬了下唇,“我本以为那乐声是贵人饮酒作乐,但仔细听去,却好像是从墙外传来的,我……我也不知怎地,就跟着走,结果走到了墙根下,发现那边有个狗洞……”
这显然又是术法,利用乐音摄人心魂。
淑姜再度看了眼师延,师延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死了般,苏忿则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此际,霍大巫忽而向苏忿行礼,“且慢,苏司寇,她可还没说是什么样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