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后土娘娘。”
她脸颊隐隐发烫,暗自庆幸脂粉够厚,看不出来。
“走,回去给你熬肉粥。”梦里李莲花说罢起身牵起她的手,妥帖自然,张忍冬动了动,也任由他了。
张忍冬回过神来,望着那隐匿于夜色间迅速消失不见的背影,眼尾不知觉有了湿意。如果能像梦里一样就好了,她和他一直待在道观里,她卖符他行医,她做粥他炒菜,如果能那样就好了。
此后每逢初一十五,李莲花便会避开西贡守卫,坐在屋顶守她。有时他会给她带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有时带的则是寻常百姓小儿爱吃的八珍糕。
方多病和笛飞声来找过他。笛飞声不理解他来去自由的一人为何愿意困守此处,抗旨拒婚的方多病更是想不通。
他也不反驳,但笑不语。命运捉弄,他们二人,一人江湖之远,一人庙堂之高,但他偏要强求,偏要圆满。
她也不是个乐意被拘束的性子,不也规规矩矩地被困在宫门之中吗。跌宕半生,活到如今才觉得人不能太贪心,他和他所爱之人俱平安康健,已是神佛保佑了,让渡出一些自由,也是不打紧的。
她守着这西贡江山,他守着她,百年之后尽归一处,如此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