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元表情不变问那个年轻男人：“你见过我身后的男人？你在哪里见过他？”

年轻男人眼皮抖动得更加激烈，他惊慌失措地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求助。

看着对方不说话，吴道元啧了一下，面上仍任绷得很紧不透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我知道吴道元打算唱红白脸，立马走近轻声问这个年轻的疯人：“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松了一口气，寻常人缓气都是安静轻缓的，他不一样，两个肩膀高高地耸起，胸膛抬高，脸颊肉鼓鼓的，像是吹蜡烛一般长长的吹来。

“我……我叫，王鹤……”年轻人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皮颤抖得更加快了，似乎是在害怕，说话的时候停顿感也异于常人。

我估摸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是智商方面有些问题，看他的状态和说话方式，估计和楼上五六岁的罗柯差不了多少。

“叫王鹤啊，你今年多大了？”我脸上挂着笑容，放轻声音问道。

我对自己的亲和力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大部分小孩虽然不一定都喜欢我，但是却绝对不会讨厌我，此时这个王鹤也正在其中。

他低下头，眼睛上翻

偷偷地瞧着我，声音微弱地说道：“今年……二十六岁……啦。”

王鹤说话时候拖着长腔，像是真的六岁孩子一般，他早就已经变声，喉结明显嗓音粗哑，圆润的面部上还有着青色的胡茬。

这个年轻男人身高也不低，约莫有一米八五，虽然智商低，但是他身体丝毫不纤弱，相反，白衬衫掩盖下，我能看到他粗壮的脖颈还有手腕，没有到健身房的肌肉猛男那种程度，却也绝对称不上文弱。

这么一个干净有力的年轻人，就算是五官普通，但是只要性格没有多大问题，在平时生活里，估计会有不少女生会对他有好感。

然而这个王鹤却跟罗柯这个小女孩一般，用他粗噶的嗓音奶声奶气的说话，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一根锯条钻进去又掏出来一般，面上隐隐发菜。

“这样啊……那王鹤，你的家里人在哪里？这里只有你自己吗？”齐景白拍拍我让我会神，不然这会我可能还在被王鹤说话方式震慑住。

“爸爸……妈妈……”王鹤关节粗大的手指在裤子上扣着，这应该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因为我发现，那黑色裤子侧边口

袋的位置，已经有些许毛边了，但是其他位置却很正常。

口袋位置如果不是又什么惯性动作，是轻易不会有这么严重的毛边。

“他们……都被……火烧……死了……”王鹤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视线绕开问道：“你没有其他的家里人吗？”

“没有……其他……他们……都不……喜欢我。”王鹤有些失落地说道，杂乱的眉毛耷拉着，眼尾下的垂脸侧的肌肉隐隐抖动着。

我感觉很奇怪，王鹤的表情动作都非常刻意，就像是一个天生表情稀少的人，为了融入正常，学着其他的人样子，硬是凹出些他不能理解也很难做到的表情。

在外人看来，就显得格外让人不舒服。

“这样啊，你认识楼上的人吗？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边的吗？”

王鹤掰着指头开始数：“一，二，三……三，三个了。”

“那是多久？”我有些不理解王鹤的说法方式，是三年，还是三个月，或者是三周？

王鹤竖起三个指头说道：“是……三年。”

会数字，说话以及记忆都没有问题，我看着王鹤，估摸这个年

轻人的情况，他不是很傻的那种，只不过要比起常人要迟钝很多。

有些可惜，这个年轻人才二十六，正是青春的大好年华，自己却是这副模样，家中照顾他的父母更是被火烧死，亲戚也不愿意收留他，最后竟然是来到这里生活。

“这样啊，你平常是怎么吃饭的？谁照顾你？”

王鹤笑了，他做这个表情的时候倒是很正常，“那边……他是……开饭店的……吃饭，楼上……小柯……”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道门，正是当时亮光的那户。

我大概懂了他的意思，住在这层的一户人家是开饭店的，王鹤吃饭是他负责，生活方面的问题，则是罗柯帮忙，想不到罗柯这个小姑娘倒是挺够义气的。

吴道元问道：“那楼梯上面的猪油还有大肠是那个厨师弄得吗？为什么要撒在楼梯上？”

“因为……这是……食物……”王鹤痴痴说道。

我有些搞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既然是食物，又为什么放在楼梯上，那样不是变脏就不能吃了吗？

齐景白走过冲我摇摇头：“那扇门后面现在没有人，可能时白天要去上班。”

我点头对着王鹤

继续问道：“昨天晚上去我房间门口的人是你吗？”